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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佟干沉重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兩人都不言語了。她進了老媽子們的房裡,一會兒出來了,怯怯的喊了聲:&ldo;何大媽。&rdo;
何干走過去,兩人低聲說了一陣。何干進了老媽子們的房間。
&ldo;月底我就還給你。&rdo;佟乾的聲音追上去。
&ldo;不急。&rdo;
&ldo;別下樓去。&rdo;葵花跟琵琶說。
&ldo;我要看老鬼。&rdo;
&ldo;噯,何大媽,小姐想下樓去。&rdo;
&ldo;我要打老鬼。&rdo;
&ldo;唉哎噯!&rdo;何干緊跟在後面,氣烘烘的喊了聲。
&ldo;小姐真好。我哪能讓你幫我出氣。&rdo;佟干難為情的說。琵琶倒詫異,她並沒有感激的神態。
&ldo;別怕,我幫你打他。&rdo;
&ldo;嚇咦!&rdo;何干一聲斷喝,&ldo;人家都是做和事佬,你倒好,幫著人家窩裡反。&rdo;
&ldo;我討厭他。&rdo;
佟干斟酌著該怎麼說,不能說她是孩子。&ldo;他那個蠻子不識高低,傷了你可怎麼好?&rdo;
&ldo;我不怕他。&rdo;她自信男傭人會來幫她。她氣極了,已經在想像中撲上去拳打腳踢。等老鬼回過神來,別人也制住了他。她心裡積存的戾氣有許久了,受夠了秦乾重男輕女的論調。這是最後一根稻糙。佟幹這麼高大壯健的女人也被男人打,而且逆來順受,還給他錢。她會讓他們瞧瞧。她弟弟釘著她看,眼睛瞪得有小碟子大,臉上不帶表情。秦干坐在那裡納鞋底。葵花上樓來說老鬼來了,她就沒開過口。
&ldo;嚇咦!黃花大閨女說這種話!&rdo;
她在秦乾麵前給何干丟人。要下樓她得一路打下去。指不定下次更合適,奇襲才奏效。老鬼還會再來。
可是他們說好了就瞞住她一個人。每次等人走了琵琶才知道他來過。過了一年,近年底她的決心也死了一半,碰巧看見一個又瘦又黑、沒下巴的男人坐在傭人的飯桌上,同打雜的和佟干說話。後來才知那就是老鬼,很是詫異。和那些鄉下來的人沒什麼兩樣。
何乾的兒子也隔三差五就上城來找事,總是找不到事做。何干老要他別來,他還是來,日子過不下去了,不是收成不好,就是鬧兵災蝗蟲。何干自是願意見到兒子。在廚房拿兩張長板凳鋪上板子,睡在那裡,吃飯也是同傭人一桌吃。何干閒了就下來同他說話。住了約摸一個月就叫他回去了,臨走帶了一大筆錢,比何干按月寄回鄉下的錢還要多。他生下來後就央了鄉下的塾師幫他取名字。塾師都一樣,滿腦子想著做官,因為自己就是十年寒窗指望一試登天的人。他取的名字是富臣,一個表哥叫重臣。富臣既干又瘦,曬成油光錚亮的深紅色。琵琶每次看見他總會震一震,自己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原故。她忘了他年青的時候有多好看,也說不定是在心底還隱隱記得。
&ldo;富臣會打鐮槍。&rdo;佟干說,透著故作神秘的喜氣。似乎是他們同鄉的舞蹈。
&ldo;我哪會。&rdo;
&ldo;叫富臣打鐮槍給你看。&rdo;王發說。
富臣只淡笑著,坐在那兒動也不動。
&ldo;現在添了年紀了,&rdo;何干說,。前一向還跳的。&rdo;
&ldo;鐮槍是什麼?&rdo;
老媽子們都笑。
&ldo;跳舞的時候手上拿著的。&rdo;
&ldo;拿著怎麼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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