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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稜兩可的話立刻激起我的不平：&ldo;你叫我別費力忘記你，然後又突然消失，現在又這樣試圖闖進我的生活，把我當小狗一樣逗弄著，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了解到的不是你想要的，那我怎麼辦？對你愛到不能自拔，還是因愛生恨，一輩子走不出來？&rdo;

我不是他，沒有那份跟人玩曖昧的能力，我也玩不過他，我愛他，所以不用開始，我就輸了。我不需要似是而非的虛幻甜蜜，無法認同他這種若即若離，似乎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上的自負感。

他沉默開車，眼睛放在路況上，不看我：&ldo;那天中午見你後，下午我就趕去外地開會，回來後一直忙於工作……我沒有開玩笑，更沒有逗弄你，我只是沒有時間。&rdo;

&ldo;呵，那我就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rdo;他的解釋合情合理，挑不出錯，我的憤怒卻並沒有得到一丁點平息，反而因為自己如此大動肝火更加惱怒，我想我惱怒的是我自己輕易就被他左右情緒。

他猛地一轉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如果不是大雨掩蓋，估計那串尖銳的剎車聲都能刺痛耳膜。我以為他又會說什麼話諷刺我，他卻只是側頭，直直看著我的眼睛：&ldo;要不，我們試試在一起？&rdo;

☆、6-4

雨勢越發猛烈，鍥而不捨地拍擊著車身，嘩嘩的雨水順著玻璃窗往下淌，天空灰濛濛的，郁臨深沒什麼表情的臉隱在暗色中，竟顯得陰沉的可怕。我沒有逼誰的意思，但他顯然理解錯了我的想法：&ldo;我說那番話不是逼你跟我在一起，你對我沒愛情，我清楚，可你好歹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別讓我像個傻子一樣亂猜一氣甚至懷疑自己。你要了解我，了解的目的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適合做朋友，還是適不適合讓你喜歡我？&rdo;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很久以後才回答：&ldo;我想，是第二種。&rdo;

我仔細揣摩他的表情，竟然難以將他與初見時的那個男人重疊在一起，說不出是好是壞，可總歸是不同的：&ldo;你這樣猶豫，真讓我害怕。你說我身上有一種和年齡不符的天真，大概指的是我&l;愛&r;你這件&l;愚蠢&r;的事吧。是，像我們這樣的年紀，很少有人會去計較愛或不愛的問題，別說計較了，他們甚至連愛還是不愛都分不清楚。而我卻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情。我大概看出來了，你和我是兩種人，所以，你想要的目的恐怕是達不到的，還是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rdo;

&ldo;酒媚&rdo;，他伸手按住我緊緊攪在一起的手，這差不多是他第一次對我做如此親密的舉動，&ldo;我也看出來了，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對愛情的要求很高，也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這樣吧，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談談，這樣突然地接近你的確很無禮，是我考慮不夠。&rdo;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不讓，掙得累了，我也懶得再耗費力氣，只是心裡苦的發麻：&ldo;你這樣算什麼呢？你憑什麼生我的氣？憑什麼來折磨我？我不想讓你了解我，我也不需要你的了解。送我回家吧，以後不要再來打攪我了。&rdo;

他終於鬆開我的手，將車開了出去，我閉上眼，集中精力聽外面的雨聲，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再一睜眼，車子停在了一個空曠的地下停車場。

&ldo;這是哪裡？&rdo;我坐在車裡不下車，只是看著同樣待在車裡沒動的男人，他的面孔依然英俊，車庫裡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看不清輪廓，那雙眼卻亮晶晶的。

&ldo;酒媚，&rdo;他悠悠開口，聲音啞啞的，&ldo;你是一個可怕的女人。&rdo;

&ldo;我可怕？可怕的人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