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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睡。&rdo;我打開房門,讓她進來。
她溫柔地拉著我的手帶我一起坐到床上,溫柔到‐‐讓我想哭。
&ldo;聽你爸爸說,你談了個男朋友,什麼時候帶來讓我看看?&rdo;
她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讓我始料不及。我很後悔那次爸爸問我的時候,順口說了我有男朋友的事情,現在我和鄭辛遠分手了,爸爸知道後肯定會失望。
&ldo;難道還不好意思呀?你已經27歲了,是該結婚了。&rdo;
&ldo;媽,&rdo;我撓撓頭,放低聲音,有點難以啟口&ldo;我現在還是一個人,目前……還沒遇到合適的。&rdo;
媽媽一隻手撫上我的膝蓋,一隻手整理我略微蓬亂的頭髮,笑著安慰我:&ldo;沒關係,你這麼漂亮,會找到的。&rdo;
我點點頭,沒說話。我應該高興的,她終於像個母親那樣關心我了,可這一瞬間我只是覺得茫然無措。或許是太久沒和媽媽這麼親近過,我才會覺得她的靠近這麼令人彆扭。
&ldo;好了,早點睡覺吧。&rdo;
我聽話地躺在床上,她給我掖好被子,關上燈,走出去,我看著她開門的動作,突然喊住她:&ldo;媽!&rdo;
她回過頭,我借著走廊上的燈看著她已漸蒼老的臉,問出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ldo;您……愛我嗎?&rdo;
她的身形一頓,仿佛在猶豫,我幾乎要因為她沉默的否定哭出聲來,就在我的眼淚馬上就要湧出的時刻,她突然微笑著回答:&ldo;當然。&rdo;
☆、4-5
當然什麼?當然愛,還是……當然不愛?
每次發呆想這個問題,我都感覺自己是一個幼稚的孩子‐‐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我的理解力一向不太好,當初那本《我的名字叫紅》,裡面很多表達和語句對於我來說偏於晦澀難懂了,但有一幕場景我至今記憶猶新,那是非常不起眼的一幕:一個瞎子乞丐空瞪著漫天飄落的雪花微笑。
當在腦海里想像這個場景時,我感到悲傷,還有羨慕。我羨慕這個雙眼看不見的人,美景在前,他什麼也看不到,但他為什麼要微笑呢?我想是因為他感覺到雪花落在他的眼皮、他的鼻子、他的臉頰還有他那雙骯髒的手上,哪怕他看不到,他也知道那就是雪。我佩服他的勇氣,那顆坦然接受黑暗的內心一定是知足的、充滿安全感的。
而我呢?我有眼睛,我能看到所有的風景和人物,但我仍然用懷疑的眼光去看別人,也看‐‐我自己。
媽媽是愛我的,我這麼告訴自己,否則她不會那樣對我微笑,不會關心她的小女兒什麼時候嫁出去。
&ldo;阿媚!&rdo;
柯梁愛每次在我發呆的時候,都喜歡從背後重重拍我的肩膀,我已經習慣她這個小小的惡作劇,然而這一次‐‐
&ldo;柯梁愛!&rdo;
她錯愕地睜大眼:&ldo;啊!對不起!&rdo;
她匆匆跑出去,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襯衣,又看了看手中端著的還在往下滴咖啡的杯子,欲哭無淚,我是潑咖啡潑上癮了嗎?
&ldo;阿媚!趕快擦一擦!&rdo;柯梁愛去而復返,拿著打濕的毛巾往我的胸口撲,&ldo;你不是不喜歡喝咖啡的嗎?&rdo;
我接過毛巾,拿掉她的手,自己擦起來,沒好氣地說:&ldo;你要是不嚇我,不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