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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過呂微,走進咖啡館,她大概擔心我出了什麼事,一直跟著我。我知道,我的臉色一定很差,左半邊臉好像已經腫了,說不定還能看到鮮紅的五指印。還好咖啡館沒什麼客人,我低著頭,緊緊捂住臉,勉強扯了下生疼的嘴角,問了呂微紅姐在不在,得到肯定答覆後,再不管她憂心忡忡的目光,上樓去了。
☆、10-3
我踏上咖啡館二樓最後一級台階時,紅姐剛好從樓梯口旁邊的小隔間走出來,看到狼狽的我,明顯吃驚不小,那張掩蓋真實容顏的臉為之猛然一震後,連說話的語氣都硬邦邦的。
&ldo;你的臉怎麼了!&rdo;
我心裡委屈地不得了,眼角酸澀地快撐不住眼淚,但還是告訴自己不能丟臉,於是逞強笑了: &ldo;沒什麼事。&rdo;
她細緻描畫過的精緻眉形糾結扭曲著,快步走過來,沒有遲疑地拉下我蓋住左臉的手,表情一凜,頗為沉重而憤怒:&ldo;誰打的?&rdo;
我被她這幅陌生到讓人相流淚的樣子驚到,絞盡腦汁正在想的說辭在她心疼著急的目光下也煙消雲散了,哽咽著喊了聲&ldo;紅姐……&rdo;,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來。
我靠在她懷裡,頰邊是她略帶涼意的耳朵,背上是她不停落下的冰涼手掌,眼淚簌簌流著,胸口卻在她無聲的安慰中暖了起來。
我哭了很久,哭聲停了,淚水還在流淌。紅姐沒有嫌棄我,用手指抹去我位受傷的那半邊臉頰上的淚水,然後牽著我重新來到小隔間。
小隔間裡有一張沙發,套著英國鄉鎮風格的沙發套,沙發旁邊擺一張暗紅色方形木桌,一本邊角磨破的糙綠色牛皮筆記本攤開著,空白的紙頁上擱一支銀色鋼筆,臨街的那面牆壁有一扇大的誇張的落地窗,薄薄的白色窗紗半拉開,外面的雨景一覽無餘。
她把我按到沙發上坐好,收起筆記本和鋼筆收進她的皮包里,然後彎下腰和我平視,伸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ldo;有點腫了,你等下,我去拿冰塊和毛巾。&rdo;
我點頭,一邊繼續抽抽嗒嗒地哭著,眼淚糊了一臉,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了,但我能感覺到她那隻碰過我臉頰的手在微微發抖。
我環視這個布局和裝飾十分簡單實用的狹窄空間,漸漸止住了眼淚。樓梯傳來急促漸近的腳步聲,很快,紅姐拿著包著冰塊的毛巾回來了。她坐到我旁邊,扭過身體,當冰冷的毛巾貼上我的臉時,我被刺激地&ldo;噝&rdo;了一聲,倒抽一口涼氣,脖子也條件反射地往旁邊一歪。
&ldo;我知道疼,忍一會兒。&rdo;她一隻手固定住我的臉,另一隻手往毛巾上輸送著恰到好處的力量,不輕不重。
過了幾分鐘,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得到不少緩解,被堵住的鼻子也通了,我非常厚臉皮地重重吸著鼻子,啞著嗓子說:&ldo;可以了,不疼了。&rdo;
&ldo;多敷一會兒,還好腫的不是太厲害,不大能看得出來,&rdo;她拂開我臉上和淚水粘在一起的碎發,嘆了口氣,說,&ldo;到底出了什麼事?&rdo;
&ldo;是我媽。&rdo;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想起媽媽扇我巴掌時的表情和她咬牙說出&ldo;不知廉恥&rdo;四個字時冷冰冰嘲諷的語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在眼眶翻轉。
紅姐落寞的身影一頓,眼神多少沒那麼緊張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ldo;和你媽媽吵架了?&rdo;
&ldo;算是吧,&rdo;我苦笑,&ldo;他不同意我和我男朋友的事。&rdo;
&ldo;不同意可以好好溝通,怎麼會弄成這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