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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帝君說完,摘下玉冠,慢慢跪了下來:「這些,我都知情。」
封晚雲怒極反笑,笑著掃袖,桌上玉璽茶杯落地,稀里嘩啦,碎片四濺。
她說:「都瘋了!」
她甩袖走人,裴古意竭力喊道:「陛下,那棺木里躺的才是昭王殿下,拾京那孩子是昭王的親子,罪臣死前別無所願,只想把罪臣欠的還清……臣在這個昭王之名下煎熬了二十多年,他不回,臣以此紀念他名,可他回來了,罪臣還有何顏面頂替昭王之名占他之位,令他不得安眠……拾京因身份所累,無法與公主成婚,如今昭王已去,罪臣實在無法占用此位,令昭王親子在京中無立足之地,與公主兩情相悅卻無法促成姻緣……」
幾個前朝老臣默默垂淚,皇帝折返回來,慢慢走過來,卻不知能說什麼。
她輕聲道:「好,今日全都來領罪了……朕還能說什麼?是想逼朕寫罪己詔嗎?!」
關山秋跪請三司查審昭王所言。
皇帝看著她,慢慢扶起裴古意,說道:「不必查了。」
她似哭似笑,輕哼一聲,一步一步走回帝座,自己彎下腰,慢慢撿起玉璽,說道:「柳書名,你起來吧,地上涼……」
她慢慢坐下來,環顧大殿上站的所有朝臣,最終,緩緩說道:「擬詔。」
南柳匆匆返回,宣禮官念了兩份詔書後,她還是不敢相信。
兩份詔書。
一份算是母皇的罪己詔。
大意是,二十年前,為防馮黨篡位,她無奈之下,任由誤會發展下去,讓裴古意充頂昭王王爵,今日昭王屍骨回京,她要彌補這一錯誤,因而,以皇族之禮安葬昭王,並由昭王之子拾京承襲昭王王爵。
這已經很離譜了。
南柳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然而看到第二封,南柳更是……
第二封詔書,給了南柳封地和封號,還給了拾京還王君的封號,金冊玉印隨詔呈上。
連婚旨都不是!母皇直接賜她封號,給她冊封了王君。
這是跳過婚旨,默認他們成婚!
南柳看到詔書上的雲州封地,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和心情來接這張諭旨。
「母皇一定是瘋了……」
「何止。」
裴雁陵道:「今天就沒一個正常的,柳帝君現在在三司。」
「哪兒?!」
「三司。」裴雁陵道,「你也別緊張,就是去一趟,此事總要商量個說法,好頒布詔書,給百姓們一個說法不是?」
拾京對裴雁陵道:「王叔……他是你父親。」
「我知道。」
裴雁陵半點波動都沒有,說道,「你認到我們侯府的時候,我娘就告訴我了。她打一開始就認出我父親來了,燒了臉她也能認得。」
南柳還在呆滯中。
拾京和裴雁陵聊了起來,兩個境遇稍微有些相似的人,交流起了現在的感想,拾京問她:「你什麼感覺?」
「大家都不容易,你呢?一下子從最不可能和公主修成正果的人到……成為最不可能的人,什麼感覺?」
拾京說道:「沒什麼區別,阿爸換了個名字的墓躺了進去而已,這件事很重大嗎?」
「可能對他們來講,算是很重大吧。」
「沒感覺。」拾京誠實道,「反正我和南柳早就成婚了。」
南柳終於從驚愣中回過神,收好詔書,說道:「拾京,跟我來,去見我母皇。」
皇帝躺在床上,額上搭著熱帕子,雙目出神地望著遠處。
南柳規矩行了禮,讓拾京先等著,自己上前來,坐在床邊,無言望著母親。
封晚雲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