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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誠這種大人物,這種時候突然來找劉民,肯定是跟我們的生意有關係了吧?」
龍五如此暗忖。
他就算再缺乏商業敏感,看到一個大石油商人找上門,也該覺悟了。
劉民的家裡,白天門窗都沒有關,隱隱傳出來一陣陣汪菡的哭喊辯白。
龍五是常年在海上用魚群探測器的人,聽力本來就不錯,隱約聽出汪菡是在撇清自己的關係,說什麼「我們家的船已經租出去了,我們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冤枉」之類的話。
至於另一方的盤問,因為不是那種哭訴冤屈的語氣,音量太輕,龍五隔著二三十米遠,自然聽不見了。
確認果然是被盯上了之後,他不敢再留,毫不猶豫回到顧鯤家蹲守,準備等顧盼回來,立刻就帶著顧盼先離開。
蹲了大約一刻鐘,顧盼還沒回來,龍五卻看到劉民家門口停著的那輛奔馳,重新發動,朝顧家駛來。
龍五無處可躲,左右環視了一下,立刻躲進顧家放在門口的一個剪了頂的空油桶里。又把另一個桶壓在上面。
漁民家庭,總會有各種挪作他用、存放雜物的廢棄油桶的,這絲毫不會顯眼。
十幾秒後,龍五聽到奔馳車在不遠處停下,走下來幾個人,其中一人氣勢陰鷙地警告:「你說顧鯤的妹妹也跟著他一起出海撈錢,一會兒要是問出來對不上,你自己看著辦。」
旁邊很快響起汪菡的訴苦:「陳總,我們真的什麼好處都沒撈到,我也想跟著發財,顧家兄妹太吝嗇了,都不念著我們租給他船。」
對方根本不理他,讓手下拍了一會兒門,問道:「那顧盼是沒放學?家裡沒人?」
「應該是吧。」
「找個開鎖的來,進去確認一下。然後恢復原狀。」
「是。」
家產上千萬的油販子,要開一間窮逼家的破水屋看看,誰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連剛被喊來的鎖匠也沒有任何質疑。
陳明誠看了,果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頓時興致寥然,也懶得再親自過問。
他只是對劉、汪二人甩下幾句話:「你們確認顧鯤和他的手下又出海了是吧?」
「是的,中午他們拒絕了我們之後,就直接又走了。」
陳明誠吩咐道:「下次那條船要是再回港,第一時間通知我。小劉,到時候你立刻去港口堵著,查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誰撈過界搶生意。」
「那可能得半個月之後了。」
「那就半個月吧,這種小魚小蝦,我不急。」
陳明誠說完之後,旁邊一個似乎狗頭軍師嗓音的傢伙,或許是他的律師/法務助理吧,又囑咐了劉民一句:
「教你們一個扣船的藉口,到時候你們就說,租賃船舶船況受損,要暫扣定損。只要這個申請上去,港務處那兒我去打招呼,會幫你強制扣船的。」
龍五在空油桶里聽了,也是陣陣惡寒:這陰毒的狗律師,果然跟他老婆想到的扣船招數想一塊兒去了。
不過幸好,看樣子陳明誠只是聽說有人撈過界,過來親自看看,還沒正式把他們當成心腹大敵,聽這口氣,他們還有半個月的喘息之機。
看顧老闆這半個月裡怎麼安排吧。
陳明誠很快帶著人走了,龍五屏息靜聽了許久,確認附近沒人了,才挪開頭頂壓著的東西,從空油桶里鑽出來。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他總算截獲了放學回家的顧盼。
「顧小姐,家裡還有沒有什麼要緊的東西?有的話拿上跟我趕緊走,沒的話直接走!」
顧盼本來蹦蹦跳跳地心情很鬆快,看到龍五突然出現還嚇了一跳:「龍哥你說清楚點。」
龍五:「顧老闆的柴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