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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立刻散開。零跟在阿手和阿手的父親身後離開。

湖藍在身後斜著零的背影。

三個人進店，屍體仍在原地停著，讓三個人都有些茫然。阿手的父親立刻去了灶邊，似乎那是唯一能讓他安全的地方。阿手呆了會兒，遠遠地繞開屍體，他想上樓。

零支吾道：&ldo;我……&rdo;

阿手說：&ldo;他說讓你在這混段時間，他說咋辦就咋辦，他說了算。&rdo;

零很茫然。

外邊的湖藍在嚷嚷：&ldo;中字頭的傢伙割掉耳朵再放，沒了耳殼子不好做這行了吧？老共都抓起來。這個帶我的住處去。&rdo;

然後隆慶又慘叫了一聲，顯然又被湖藍狠整了一下子。

&ldo;他。&rdo;阿手轉身上樓。

此時，果綠帶領的一幫軍統再一次擁進店裡，搬走了屋裡所有的屍體。

被俘的中統特工每人都被割掉了一隻耳朵，纏滿繃帶的頭上都透著血漬，茫然地通過關卡，走上漠漠的黃土。

隆慶的慘叫從屋裡傳來，讓整個鎮子的氣氛都顯得異樣。

鎮口的軍統正在排列屍體，中統一列，軍統一列，兩個被殺的刺客單放了一列。

湖藍在檢查著那些屍體，像是一個法醫。他很快找准了斷喉而死的那名軍統，他看得很細。

果綠把殺死軍統的兇器遞過去。

湖藍比量著刀口，湊得如此之近，甚至嗅了嗅刀上的血跡。接著他對那兩個死去的日本人發生了莫大的興趣，他用一種近似讚賞的眼光看著被零用火釺插死的那名刺客。火釺仍然插在上邊。他問：&ldo;這死鬼是哪來的？&rdo;

果綠看著阿手的店，湖藍也看著。

&ldo;要不我去把那裡的人都逮起來審審？&rdo;

&ldo;不用。&rdo;湖藍說，&ldo;劫先生對逮人沒有興趣，他要的是那份東西。&rdo;他瞧著阿手的店微笑，&ldo;再說我知道拿火釺也能殺人的是誰。和那個不一樣。&rdo;他指指被日本人殺死的軍統，&ldo;殺他的人受過訓練，職業手段，我想就是這兩日本死鬼中的一個。&rdo;

湖藍照那個被零殺死的踢了一腳，繼續說：&ldo;殺這個的沒受過訓，但不是一般的穩，也不是一般的狠，拿一根鈍頭的火釺也能給人捅個對穿，他要做什麼事絕不會缺了決心。&rdo;

&ldo;劫先生說斬草必除根。&rdo;

&ldo;劫先生讓你聽從我的命令。&rdo;湖藍說，&ldo;他跑不掉，這裡沒人跑得掉，就算能耗過這片能跑死馬的不毛之地，他也逃不過劫先生經營十數年的地下王國，沒人逃得掉。&rdo;

湖藍又開始檢查另一具日本人的屍體：&ldo;這個是槍傷。&rdo;

&ldo;這個是俯臥在窗前，看似被外邊的流彈一槍命中。&rdo;

&ldo;什麼流彈能這麼准？一流就流上了大頸椎，他準是一秒鐘內就斷氣了，不管當時想幹什麼都被截斷了。&rdo;

&ldo;是。如果開槍的不是中統，就是說我們人中有內奸。&rdo;

&ldo;兩不管從來不是個安靜的地方。&rdo;湖藍並沒因此憂鬱，而是亢奮，&ldo;我喜歡。&rdo;

零從破洞的窗戶紙里看著鎮口在屍體前做著驗屍官的湖藍，他很清楚最後的一切將落到他的頭上，一切將由他來承擔。

零疲倦地倦在鋪上，想起卅四說過的話：&ldo;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