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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主意。&rdo;卅四說，&ldo;老傢伙到了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沾了活氣，自然也就神清氣爽，話也就難免多點。不介意吧？&rdo;

&ldo;不介意。請你……&rdo;

&ldo;對，開誠布公，這個開誠布公！&rdo;卅四忽然拍了拍額頭，&ldo;哎呀，不好意思說啊！&rdo;

&ldo;請吧。您還會不好意思嗎？&rdo;

&ldo;實在是一路苦旅，到了寶地，囊中羞澀，特來秋風一二。&rdo;

湖藍訝然地抬起頭來：&ldo;秋風一二？&rdo;

&ldo;就是這個。&rdo;卅四把手指伸到桌上搓了兩下。

&ldo;就是要錢？&rdo;

&ldo;是借錢，有借有還，怎麼說也是聯合戰線上的同志。&rdo;卅四看著湖藍的表情，&ldo;不開玩笑。&rdo;

&ldo;要多少？&rdo;

&ldo;我要去淪陷區，國幣在淪陷區買不到東西的，是吧？&rdo;

&ldo;我給你銀元。&rdo;

&ldo;太沉了，你是不知道三百銀元就能累人個半死。&rdo;

&ldo;你到底想要什麼？&rdo;

&ldo;慚愧。&rdo;

&ldo;我不覺得你會慚愧。&rdo;

&ldo;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黨不幸，在上海的地下抗戰組織被日寇破壞，新的密碼本必須儘快送達。&rdo;卅四特意拍了拍身上的某個地方，發出一種書本才有的聲音。

湖藍瞪著他。

&ldo;淪陷區是危險重重，而天下人都知道，劫先生在淪陷區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像湖藍……你小朋友這樣精明幹練的好手就是數十萬之眾……&rdo;

&ldo;請繼續。&rdo;

&ldo;其實簡單得很，是被我這老傢伙想複雜了，思前想後的總怕麻煩到人，尤其是麻煩到統一戰線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其實像我老兄弟劫謀這樣的人一向都大度得很的……&rdo;

一個杯子在湖藍手上碎掉了，生捏的。

&ldo;現在的瓷器都越做越不瓷實了，回頭我介紹你一家童叟無欺的……好吧，簡單來說一句話，希望貴黨能為我和我身上的密碼本提供護送。&rdo;

湖藍抬起了頭瞪著他，眼裡是寒冰和怒火。卅四向他湊近了一點：&ldo;看在山河破碎的分上，看在成千上萬的族人正橫遭屠戮的分上。&rdo;

湖藍瞪著他。他的手在流血。

&ldo;你手破了。&rdo;

湖藍沉默，也許對卅四沉默是最好的。

&ldo;那麼你的手包一下吧？真是的，很多人不愛惜自己，也不愛惜別人。&rdo;他看著湖藍，&ldo;你說呢？包一下吧？&rdo;

湖藍因為一種煩不過的無奈終於把手放到了桌上，那算是默許，一名手下走過來給湖藍包紮。

卅四看著，他眼裡的促狹少多了，但更讓湖藍心煩，他不喜歡別人看他時居然帶著同情。

&ldo;你不愛惜自己。真是的，我知道的湖藍是個健全的人，信奉他的事業比共產黨還要來得堅定。&rdo;

太多的仇恨反而讓湖藍冷靜下來：&ldo;那是拜你手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