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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勒門。

阿手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ldo;抓住他。&rdo;

零再次被那兩名中統抓住，他有些惱怒：&ldo;這也觸犯了你嗎？&rdo;

&ldo;他有傷寒。我要你活，你就得遠離這些病人。&rdo;

&ldo;對不起，阿手，我想你鑽胯的時候受太多委屈了，所以往鬼門關的路上倒想過把皇帝癮。&rdo;

&ldo;我不想再聽他說話了。&rdo;阿手說。

中統再次把零摁倒，用一種叫人眼花繚亂的麻利把零綁了起來，抬進屋裡。其實屋裡和室外沒有區別，因為是根本沒有門窗的屋架子。

阿手陰鬱地看看他，轉開頭，看著雨幕。零瞪著他看的地方。

朝勒門了無生氣地躺在雨中。

第08章

35

夜色漸濃，檐前滴下的雨水淌成了一道帘子。

湖藍站在屋檐下，看著卅四那扇窗。窗戶里人影幢幢。

卅四正在兩個軍統的目光炯炯下脫去衣服，露出衰老的筋骨，旁邊是偌大的澡盆，屏風，熱水、毛巾、香皂，一個人洗澡所需的一切。

他脫一半就停了，一個很放鬆的老人和兩個繃成了鋼絲的年輕人大眼瞪著小眼：&ldo;你們湖藍洗澡的時候也是這麼被你們看著嗎？&rdo;

&ldo;湖藍從來不洗熱水澡，從來不需人伺候。&rdo;

&ldo;在西北，最冷的時候，也是涼水？&rdo;

&ldo;是的。&rdo;

&ldo;小孩屁股上三把火。&rdo;

軍統們沉默。他們只盯著一個地方，卅四曾經拍打過的腰間，聲稱密碼本所在的地方。

卅四又在脫衣服，快脫到了那個部位，他又停了，再一次大眼瞪著小眼：&ldo;兩位，這個……其實我就是想說，不是每個人洗澡時都願意被人看著的，尤其是我這副老臭皮囊。知道年輕人最怕沾上什麼嗎？老氣。什麼叫老氣呢？就是腐朽之氣。何謂腐朽呢？比如說一個弊病百出的政體吧，不思進取，卻一味依靠特務政治來恐怖打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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