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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藍詫異地看了看純銀：&ldo;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先生說你愚蠢，共黨只要還活著就是對我們的威脅，不管他有沒有敵意。就這樣。&rdo;

&ldo;你把我的話發成什麼意思了？我說了共黨沒有敵意嗎？我是說目標聲稱！我會天真到相信共黨的友善？&rdo;

&ldo;就是照你的原話發的。如果你說的是&l;目標聲稱，他沒有敵意。可笑。&r;我們就會加上&l;可笑&r;兩字，可你沒說。&rdo;純銀看看湖藍的表情，儘量讓自己不要官樣的生硬，&ldo;先生也許是想說，共黨連聲稱沒有敵意的權利都沒有，他們從生下來就是我們的敵人。先生一向的態度你是知道的，如果他能看出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以後會成共黨，他會搶在他滿月前殺了他，先生說這就是他對共黨的態度……回電嗎？&rdo;

湖藍又愣了一會兒，落寞和疲倦在他臉上已經快要無法掩飾了：&ldo;不回。敵人找上門來，說他是朋友，你們就說，讓我們來假裝他是朋友，可得隨時隨地牢記，他是一生一世的死敵，我討厭這種遊戲，我在西北待太久了，這裡的天陰得讓我頭痛。&rdo;

&ldo;這是回電嗎？&rdo;

&ldo;說了不回！&rdo;停了一下，湖藍改口，&ldo;給先生回電，我會和死敵同進同出，同食同寢，除了不同浴，甚至同上茅坑。我會當他……不，我知道他是要把我們抽筋扒皮的死敵。&rdo;

&ldo;茅坑二字是否商榷一下？先生討厭粗口。&rdo;

&ldo;吃喝拉撒不是粗口。&rdo;湖藍開始有些惱火，&ldo;叫人來幫我穿衣。&rdo;

純銀看了一眼湖藍還沒披掛上的那些殺人家什，那些東西實在太細緻了，以致要把它全副披掛了就像中世紀騎士穿戴鎧甲一樣麻煩。

裝車完畢的軍統正在等待，他們是殺手也是用人。

卅四滿面春風地嚼著湯包出來，手上還抓著幾個：&ldo;要嗎？沒吃吧？還燙呢！&rdo;被他問到的軍統表情全無地搖頭。卅四咬他的包子，滿足得沒心沒肺。

門裡卷出了一團殺氣，讓這慵懶的陰晨一下成了寒冬，湖藍是那團殺氣中的第一個。

卅四迎向湖藍，一臉神清氣爽的笑容。

湖藍搶先指住了他：&ldo;別開口，上車，我現在不想多話。&rdo;

卅四笑著攤攤手，他倒真沒開口，上車。

湖藍坐在車后座、卅四的旁邊，他將頭轉開看了看前方，他儘可能不去看身邊的卅四。

車隊駛出陳亭，公路兩邊一片荒涼。

湖藍冰冷地看著外邊，偶爾會掃一眼旁邊的卅四。卅四安靜得出奇。&ldo;怎麼不說話了？&rdo;卅四的沉默對湖藍來說成了奇怪的事情。

&ldo;你的下床氣發完了？&rdo;他笑嘻嘻地轉過頭來，那一臉詭笑立刻讓湖藍後悔惹他說話。

&ldo;你還是閉嘴吧。&rdo;

&ldo;孩子呵，天下的嘴不會因為你說了這兩字就閉上，如其任性不如學會理解。&rdo;

湖藍悻悻地：&ldo;天下人的嘴又干你什麼屁事了，共黨就愛扯虎皮做大旗。&rdo;

&ldo;是啊，天下人的嘴又干你什麼屁事呢？何必拋頭顱灑熱血地耗這一生，幫著劫謀做讓天下人閉嘴的無盡事業。&rdo;

湖藍用手杖在椅背上重重敲了一下，驚得前座的司機一震，車頭一歪，車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