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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就是盛駿冬說什麼也要把盛夏領回家的原因,在特教學校里,他親眼看著別家的孩子是怎麼歇斯底里的,打人,砸東西,發瘋,自殘,突然發作,不講道理。
作為一個聾啞人的父親,這些孩子讓他無奈也心疼,但作為盛夏的父親,盛駿冬只想保護好他,哪怕砸鍋賣鐵,低聲下氣求人,也要給他提供一個正常成長的環境。
教室的門被椅子砸開了一條縫,盛夏關於特教學校的回憶也像這條縫似的越撕越大,有人的腳步聲,要走出來了,一瞬間,盛夏有點想掉頭跑掉。
但他沒有走,腳步聲慢而輕,聲音消失,同時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尤遠走到門口,彎下腰輕輕提起凳子,短短的劉海垂下,遮不住他好看的眉眼和高挺鼻樑,目光飄落在被砸出的小坑上,他有點可惜,卻沒有半點責怪誰的意思。
像是感受到一股熾熱的視線粘著自己,尤遠往過道撇過頭來,看見盛夏呆呆地站在面前,二人皆是一愣。
「盛夏?」尤遠直起腰,微微詫異:「你怎麼在這?」
我也想問,你怎麼在這。盛夏蠕動到尤遠面前,沒敢往門裡看,笑了笑:來找主任。
「徐哥?他在開會吧,要等一會兒的,進來不?」尤遠錯開身,明顯是想盛夏也進去,盛夏只好答應,慢慢往裡挪,和摔東西的小屁孩來了個眼對眼。
小孩兒看著十一二歲的樣子,坐在地上,雙手捏成拳頭,看見尤遠攬住盛夏的肩膀,眼神又犀利了幾分。
「他叫段小瑞,是我在這手拉手的對象之一。」尤遠一邊比劃介紹盛夏,一邊對盛夏說,「他能看懂一點手語。」
盛夏注視著小孩兒,跟他比劃:我叫盛夏,聽不見聲音,我們是一樣的,可以這樣交流。
小瑞瞪著盛夏,毫無反應,他又繼續比劃:我比你大一點,可以叫我哥哥,哥哥有咖啡,請你喝啦。
捧了半天的咖啡遞過去,小瑞接了,咖啡很香,他探究地端詳起來,盛夏正高興,打算再聊幾句,誰料小孩兒打開蓋子,朝著盛夏的臉就潑過來,尤遠眼疾手快,護著盛夏用後背擋下咖啡。
還好咖啡不燙了,盛夏匆忙翻小包拿紙給尤遠擦衣服,尤遠背過身去跟小瑞說:我不走。比劃完小孩才冷靜下來,頭扭到一邊,不再理門口的人。
「沒事,他正鬧脾氣呢,我跟他說要回去了,他提起凳子就摔門。」尤遠絲毫也不生氣,把盛夏拉到牆角,檢查他衣服問,「潑哪兒了?」
盛夏搖搖頭,讓尤遠擋著自己,比手語:他不喜歡我,我先出去吧。
「去哪兒啊?」尤遠掐住盛夏的後頸,給他揉揉,語氣聽著像哄,「他不喜歡,我還在這兒呢,你跑什麼。」
盛夏撇嘴:我怕惹他生氣,又失控呢,他好像真的很討厭我。
「跟你沒關係。」拇指擦過盛夏的臉蛋,尤遠抹掉咖啡點兒,「誰敢討厭你。」
盛夏笑笑,接著比劃:小瑞不捨得你走,我一來,他以為是我要搶走你,所以才發火的。
尤遠挑眉:「這麼懂?」
盛夏:對啊,我們聾啞人占有欲都超強,喜歡的人跟別人走了,換誰都會生氣的。
「那換成是你呢?」尤遠憋著壞,「有人當著你的面,搶走我。」
怎麼這話聽著怪怪的呢?盛夏毫無氣勢地劃拉:生悶氣,但是不會砸東西。
「沒出息,你自信一點。」尤遠捏了下盛夏的臉蛋,「是你的就搶不走。」
臉熱腦子也有點發暈,盛夏推推尤遠:你趕緊哄小瑞,哄完快點出來!
話趕話的,禿嚕嘴就說出去了,有一種宣誓主權的急躁,像極了劉春瑩催盛駿冬早點回家的口氣。
他扭頭就走,尤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