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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墊凹陷下去,尤遠面對他媽坐下,正好擋住周勝男,盛夏屏息凝神,繼續裝死。
「昨天就該回家的,我等了你一天。」周勝男壓著一口氣,儘量和緩地道,「不露面,連電話都沒有一個,尤遠,生日也是母親的受難日,這一天我總是會特別想你。」
車軲轆話年年聽一次,尤遠都快能背了,可惜周勝男不是個正常的母親,這些話打動不了他,只覺得無比刺耳,尤遠目光盯著虛空某處,沒什麼情緒地說:「你這不自己來了麼,看完走吧。」
「不來還不知道你屋裡藏著人,當初你非要住校,是不是就想有這麼一天好堵我的心?」周勝男瞥一眼床頭露著的半個腦袋,「你們什麼情況?」
「你希望是什麼情況?」尤遠吊兒郎當地笑了聲,「又不是親的,怕什麼?」
「尤遠!」周勝男變了臉色,「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麼多報復我的方式,毀自己是最不明智的一種!」
「想哪兒去了,您是我媽,當兒子的哪有報復自己媽的,還在您受難日這天。」尤遠直視她,「再說了,我和盛夏有任何情況,跟毀不毀自己有半毛錢關係?」
「不是嗎?」周勝男指著床上的人,提高音量,「他如果不是又聾又啞,你會選他來做樣子?故意弄出一副——」
「不嫌丟人你再大聲點,讓隔壁也聽聽。」尤遠陰著臉,沉聲道,「還是我把他叫醒,乾脆你親口說,尤家有過什麼醜事,他只是一個用來報復你的工具。」
周勝男啞然,尤遠起身過去開了門,下逐客令:「我不想見面就吵架,你回吧。」
「任何時候你都是我兒子,是我生的我就會管到底,」周勝男提上自己的精緻小皮包,理理頭髮緩慢走出去,絲毫看不出來動過氣,只是輕飄飄地甩下一句,「你倆好自為之,氣我我可以忍,真弄出事兒來,可沒有老方家那麼好講話,我不可能放任你誤入歧途!」
「那您等著吧。」關上門前尤遠說了這麼一句。
母子倆言語交鋒激烈碰撞盛夏一個字都沒聽見,他還處在一覺醒來光溜溜躺在學長床上學長的媽坐在床尾的驚嚇中,人好像走了,他依舊不敢動,眯縫著眼使勁兒觀察,眼皮都發酸。
隔了會兒,被子突然被掀開,尤遠握住他的腳腕,猛地往下一拉,他整個人被拖進被褥中,然後被囫圇裹纏著抱起來。
掰玉米似的撥開被子,盛夏露著雞窩腦袋,被子裡熱烘烘的氣往外冒,他眨巴著眼無辜地望著尤遠,尤遠給他戴好助聽器,才出聲問:「是不是渾身難受?」
盛夏猛點頭,然後拍拍自己的胸口:難受,還被嚇到了,睜開眼竟然看見周阿姨,我以為沒睡醒呢,還好我穿著褲子。
「你這褲子穿著跟沒穿有區別?」尤遠眼神下移,盛夏害羞得往被子裡藏,他道,「現在知道臊了,以後還喝嗎?」
高興了當然要喝兩口的,盛夏厚著臉皮比劃:我為什么喝大?不都因為你嗎?你過生日是天大的喜事,我不得灌醉自己給你慶祝?我高興呀!
尤遠把人拖到床頭,拿枕頭給盛夏墊著,盛夏還在一頓猛劃拉:你把我灌醉,你讓我流淚,扛下了所有的罪,我拼命挽回。
啞巴不能唱歌,還不能手語個歌詞了嗎?尤遠站在一邊看完他這頓歌詞,忍不住笑出聲:「你是不是酒還沒醒?」
調好的檸檬蜂蜜水塞過來,在尤遠的凝視下,盛夏喝盡,擦擦嘴又有人給餵粥,他吃了一口,拇指食指點在尤遠的嘴唇邊往上一拉。
尤遠盯著他:「幹嘛?」
盛夏:你不開心。
「跟你比是沒你開心。」尤遠又塞口粥過來,勺子輕輕刮掉盛夏嘴角的湯。
盛夏:哥你怎麼了?
「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