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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捧殺我,拿不到你就不來了?」尤遠開了后座的車門,從裡頭拿出禮品袋,遞給盛夏,「試試合不合身。」
拆開袋子,是一件很薄的黑色羽絨服,英文牌子盛夏完全不認識,他脫了外套把新衣服穿上轉一圈,出奇的合身不說,衣服穿了跟沒穿一樣輕得感覺不到,但異常保暖,盛夏不停地說謝謝,還說破費了。
尤遠開門上車:「你一個南方人過來讀書,冬天不抗凍的,上車吧。」
盛夏扒著車門:哥我忘了東西,你坐車裡等我,我馬上就來。你別下來別下來,就坐著等,我馬上來啊。
邊比劃邊跑,穿著新衣服跑得賊快,帶著一股魅惑的香風,立馬就沒影兒了,回慢慢捧了玫瑰花,餅乾咖啡豆和棒棒糖全都塞在花里,沉甸甸的一捧,一直出了電梯,盛夏越靠近車子步伐越慢。
他想了很多。
一個電話,讓他明白自己和尤遠之間不止是健全人和聽障人的距離,尤遠太優秀了,會有遠大的前程,光明的未來,他一定會遠走高飛,去更頂級的學府深造。可以預見二人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盛夏自慚形穢,自己恐怕不可能追得上他。
那這個白還有沒有必要表?他不答應就算了,萬一他答應了,是不是還要考慮將來不要拖累他,兩個人在一起註定只是短暫的歡愉,等尤遠畢業,分手就在眼前,這也太苦了。
盛夏把花藏在身後,一步步挪到尤遠的門邊,他在門邊發了會呆,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不對,輕輕扣了扣玻璃,尤遠按下車窗,看見盛夏臉色不對,直接把門開了,盛夏怕他出來,用腿擋了一下,努力出了聲:「磕,等等。」
聽見盛夏說話,尤遠怔了下,坐在座位上沒動,只是有些擔憂地問:「怎麼了?」
背後的手攥緊了包鮮花的卡紙,手心的汗都把紙浸軟了,盛夏心跳得太快,呼吸都有點不暢,臨門一腳要不要說,他在猶豫,他膽子真的不大,還沒擁有就在擔心失去,可想想人生諸多遺憾,究竟哪一種最傷心。
愛別離是苦,求不得是苦,求都不敢求的是什麼?是傻逼。是連遺憾的資格都有不起的完蛋東西。
盛夏深吸一口氣,用膝蓋把門擠開,猛地把花捧到面前,碩大一捧扇出一股濃郁的玫瑰香,然後什麼都沒說,直接塞進了尤遠的懷中。
尤遠捧著花,整個人愣住。
盛夏雙手得到釋放,終於可以比划起來:我寫了一封情書,本來想送花的時候一併交給你,白紙黑字才顯得鄭重,可我現在突然就不想給你了,這麼重要的一句話,我要親口說。
他清清嗓,放下雙手,緊張得抓著褲縫,再抬頭直視尤遠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永遠,我喜歡里。」
尤遠,我喜歡你。
縱使才六個字,也需要極大的勇氣才敢出聲,然而還是把人名字念錯了,盛夏窘迫得很,他悄悄練了好幾遍,始終發不出那個音,想表個鄭重其事的白,卻有點搞笑。
尤遠一句話都沒說,他凝視了盛夏幾秒鐘,把玫瑰放到了副駕。
他要說話了,他會不會開口就拒絕我!發個好人卡弟弟卡什麼的,老天爺我喘不過氣!!
盛夏口乾舌燥,心急如焚,搶在尤遠出聲前,壯膽似地又重複了一遍:「永遠,我喜歡里!」
「我聽見了。」尤遠沒憋住笑,伸手扣住盛夏的脖頸把他拉到自己腿間圈起來,帥臉貼近他,盛夏一瞬間忘記了呼吸,尤遠薄唇微啟,衝著他耳朵緩緩道:「你怎麼現在才說,我等了好久。」
語氣里沒有任何責備,期待得以實現,他很高興,高興到嘴角都是翹著的,明晃晃地告訴盛夏,根本不用擔心表白失敗,開口就是答應,就這麼簡單。
盛夏睜大眼,不可置信地微張著嘴唇,尤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