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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白酒,尤遠和尤軍一人一個分酒器,盛夏分得一杯,他只能喝個氣氛,純粹是見尤軍高興,想陪長輩樂呵,借著喝酒多說了幾句,尤軍問完尤遠去美國比賽的準備情況,尤遠就答了倆字兒「放心」,尤軍心滿意足地道:「我當然放心,就是忍不住囉嗦,不問也知道你從來都不讓人操心的,去到那邊代問教授好,將來成你老師了,我肯定得親自去一趟拜訪這位老爺子。」
周勝男眼神像刀子似的颳了尤軍一眼,說:「未必就能成他的老師,不過多認識一位教授不是壞事。」
沒人接這個話茬,周勝男不動聲色地繼續說:「斯坦福是挺好的,不過我覺得普林斯頓更適合你,它的金融專業是全球頂尖的,學校鼓勵學生發展各方面的興趣愛好,選擇了金融專業不影響你繼續選擇喜歡的計算機科學。」
尤遠從魚香肉絲里挑出幾縷胡蘿蔔絲,帶著狠勁兒摔在骨碟里:「我對金融半點興趣都沒有。」
周勝男當沒聽見,優雅地喝口湯,擦擦嘴繼續道:「負責咱們家海外戰略布局的皮特,是普林斯頓大學的終身榮譽教授,不缺推薦人,你不願去要換一所大學也可以,只要是金融專業,任何一所大學我都給你把人找好。你順手打理好那邊的公司,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學業事業都不會耽誤。」
尤遠夾了一塊豬蹄到盛夏碗裡,忍著脾氣說:「我不學。」
「就算看綜合排名,普林斯頓也在斯坦福前頭,它還是常青藤——」
尤遠忍無可忍打斷了周勝男的話:「這麼喜歡你自己去念吧。」
尤軍咳了一聲,王姨適時地盛了碗湯遞給尤遠,盛夏看得一清二楚,一家人都習慣了母子倆爭鋒相對,只是比起尤遠的直接,周勝男更懂得綿里藏針,她突然把話題轉移到盛夏頭上,笑眯眯的樣子一點都沒有當著外人的面被自己兒子懟的難堪:「剛聽說你們從咖啡店直接過來,周末還要打工?」
盛夏點頭。
周勝男笑了笑:「玉大有貧困生獎學金,殘聯也會給你補助,再不行還有助學貸款,這些都不夠嗎?」
盛夏的家庭沒那麼富裕,但還不至於達到貧困線,所以沒有獎學金,家裡買房子父母背貸款壓力都挺大的,他聽見貸款倆字兒就怵,能自己負擔當然更願意打工攢錢。不過沒必要跟周勝男解釋那麼多,她也不像想聽的樣子,於是盛夏只是搖了搖頭。
周勝男憐愛地看著他:「真辛苦,不過你能考上大學已經很不容易了,玉大的名聲在外,將來興許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幫家裡減輕點負擔,你也可以養活自己。」
盛夏很清楚周勝男突然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是想說什麼,尤遠不愁去美國讀名校,一輩子衣食無憂,不說他學習很拔尖,就算讀不成書還可以繼承家業,而盛夏呢,還需要操心能不能養活自己。
他們之間的距離難以跨越,還會越拉越大,周勝男話里有刺,她想讓盛夏明白什麼叫高攀不起。
可表白成功了,尤遠的喜歡就是他的底氣,盛夏淡定地從小挎包里掏筆記本,想爭口氣辯解點什麼,尤遠伸手按住他:「想說什麼打手語就行了,家裡人都看得懂。」
盛夏沖周勝男笑笑,比劃道:謝謝周姨的關心,我不算辛苦,因為學費和生活費是我硬要自己負擔的,打零工完全夠我零花,學費全靠稿費,還有盈餘,我馬上要出版一本散文集,小說也在寫,以後靠版稅也不至於日子難過。
王姨忍不住驚呼:「盛夏是個作家呢,我可頭一次見到真的作家呀,好厲害啊小盛夏。」
盛夏很不好意思:瞎寫的。
尤軍:「不用謙虛,改天拿給叔叔看看。」
周勝男眼神有些冷,但嘴角保持著弧度,客氣道:「那就好,有困難可以說,對了,我記得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