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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青石前,大約是覺察到她身上咄咄逼人的氣勢,百知慢慢轉過身來,仰視著對它而言儼然龐然大物的桃夭。
「我覺得我還是能把他救活的。」它平靜地說,「暗刀真的能令白骨重生,亡者復活,我不騙你。」
「你騙不騙我有什麼打緊的。」桃夭撇撇嘴,「只是你把自己騙了一百多年倒是挺難得呢。」
說話間,她的視線落在青石下頭,一個拇指頭大小的玩意兒躺在那兒,看形狀似是一個黑黢黢的果子,但沒有水分,乾癟癟的。她附身拾起來,嗅了嗅,又捏了捏,皺眉。
它沉默片刻,說「也不算騙。落水前,我一直認為承懷的死就是我同你們講的那樣。」
「僅僅是你希望是那樣。」桃夭道,「眼看著他淹死,卻口口聲聲說喜歡,說要在一起。這份矛盾你根本無法承擔吧。」
「我不知該如何對待一個讓我滾、說我噁心的他。」它嘆了口氣,「我習慣了從書里尋找一切答案,可當年這個難題,實在太難了,我翻遍書籍也一無所獲。我看著他漂浮在水裡的屍體,心中一片空茫,然後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害怕到不敢再看下去,害怕到不敢相信我曾經認定他是我的意中人。」它頓了頓,「這種害怕漸漸成了刀與劍,在我身體裡混砍亂刺」
桃夭舉起指間的果子「你剛剛吐出來的,是吧。」
它沒有回答,只緩緩道「那天,我將他的屍體搬回房間,放到床上,再給他蓋上被子,跟自己說沒事,他只是身子弱,染了風寒病倒了。有人來探看時,我跟他們說哥哥病了在休息,待他病好之後再去拜訪。之後,我每天給他熬藥、做飯,端到他面前,然後再原封不動地端回去。直到他的身體開始腐壞,我看著被子下那張不復以往的臉孔時,腦中只有一個聲音,便是我的承懷已經死了,病死的。」它頓了頓,「可還是不行,我每天都看到他在水裡掙扎的樣子,看到他投向我的怨毒的眼神。我覺得不能這樣。所以,照書中記載,我去找到了風果。」
「這玩意兒雖不是特別稀罕,但生於毒瘴之地,尋常人恐怕連它的影子還沒看到就死在半路上了,你倒是很頑強。」桃夭冷笑。
「啥是風果」骷髏從她背後冒出來,「方才將它自水裡撈上來之後,它便吐出一絲黑氣,落在地上便成了這玩意兒,這是一種果子」
磨牙從骷髏背後冒出來,盯著桃夭「這是你曾拿來入藥的風果怎麼長得跟我記憶里差好多」
「因為這個已經死了,我入藥是要用活的。」桃夭道。
「那到底啥是風果啊」骷髏急得直撓頭。
「毒瘴之地有矮樹,葉如犬齒,果如碧玉,遇風變赤,稱風果。然非花木,妖也。食之則寄生於腦,現形於夢,可篡記憶,宿主清醒,風果即死。」桃夭看著指間乾癟的果子,稍微用力一捏,黑粉簌簌落下,未落地便沒了蹤跡,「風果與暗刀一樣,都屬植妖。」
「直妖」骷髏更不明白,「還有彎妖」
「植物的植飛禽走獸等一切活物成的妖,為活妖;筆墨紙硯等無生命的玩意兒機緣巧合下成的妖,為物妖;花草樹木天地植物成的妖,自然就是植妖。這些都是有實體的妖怪,還有靠一絲靈氣或是某些無形執念而成的虛妖。」桃夭瞪了骷髏一眼,「算了,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總之風果這種妖怪,沒有被吃下時,它就是個無害的果子,可一旦被吃下肚子,它就是個妖怪,會寄生在你的腦子裡。而你會在夢裡看見它的妖身。它最大妖力,是可以幫你篡改一段記憶,若你有一段不能接受又無法釋懷的過往,它可以幫你。不過它妖力有限,頂多改一小段。並且一旦宿主真正的記憶恢復過來,便是它的死期。」她拍了拍手指上沾染的黑粉,「不是什麼兇狠的妖怪,倒是不錯的藥材,摘之搗碎曬乾,泡到酒里,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