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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幾個不怕他」他皺眉,「江湖排名第一的劍客,他要的人頭,沒有摘不來的。這些年多少人想勝他,殺他,沒一個成事。他來找我,我哪敢不說實話。誰料還是惹來殺身之禍,到頭來居然要靠你個小丫頭才脫了身,我這老臉也是沒地方擱置了。」
說話間,突聽「砰」的一聲響,虛掩的廟門被人推開,亂飛的落葉與枯草之間,有人如一尊神像似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桃夭合上張大的嘴,碰了碰虛谷先生,小聲說「看吧,我說大叔會追過來的。」
「封無樂你」虛谷先生額頭上迅速冒出了冷汗,慌忙把桃夭扯到懷裡,作勢掐住她的脖子,「算你本事,這也被你追上了,我認了,你要殺我,我我必帶著這丫頭陪葬」
「我說,你掐我脖子就算了,千萬莫傷到我的臉,我還要留著它去見我的心上人哩。」桃夭說著,又把他的手往上挪了挪,「咽喉在這裡,你剛剛掐得不准。」
虛谷先生尷尬之極,低聲斥道「你住嘴」
封無樂沉默不言,上下打量桃夭一番,說「看來你做人質做得還很開心呢。」
「還好啦。」她嘿嘿一笑,「大叔你是專門來救我的麼」
「他抓不抓你,我都要定了他的舌頭。」他步步逼近,長劍出鞘在即。
「我說了我沒有騙你」虛谷先生又氣又驚,歇斯底里地吼起來,「封無樂你講不講道理的」
他站定在三步開外的地方「我就是道理。」
「刷」有雪光紫影閃過,空氣里突然有了淡淡的血腥氣。
「別殺我啊」
嘶喊聲中,虛谷先生「撲通」倒地,三尺長劍停在咫尺之外。
幾根頭髮自桃夭眼前飄飄落地,劍尖離她額頭也就一指距離。身後,臉色慘白的虛谷先生仰躺在地,昏迷不醒,一片淡淡的煙塵剛剛在他臉上消失。
「你動作很快。」他放下劍,「若不是我收劍收得更快,你的腦門已經穿了。」
「良夜如此,何必殺人,血流成河好嚇人的。」她拍拍手站起來,回頭看看虛谷先生,「我的藥,起碼讓他睡足三天。」
他看著她的臉「你果然不是好人家的姑娘,偏幫一個江湖騙子。」
「你既是江湖第一的劍客,又何必殺一個只會輕功的半大老頭子。」桃夭朝他吐舌頭,「嚇嚇他就算了吧。」
「所有騙過我的人,都不能活。」他並不像在開玩笑。
「他未必騙了你。」桃夭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挪到了破廟的門外。
空氣里,隱隱又飄來淡淡甜甜的花香。
「若他沒有騙我,我豈會尋不到我要的東西」他的劍仍不肯回鞘。
「拈花,生大悔之心者可召之。」桃夭微笑,「你見不到你要的,可能真的跟這個倒霉鬼無關呢。」
他愣住,旋即一把扭住桃夭的胳膊「小姑娘,你剛剛說什麼」
「拈花。」她仰臉一笑,「一種妖怪。」
「你」
「他幫不了你,或許我可以。」
殘破的佛像前,他看了她許久,長劍終於「鏘」一聲回了鞘。
師父說,得到無樂劍,才能天下第一。
他是師父的徒弟里最年輕的一個,過完元宵十七歲。
元宵還有一個月,師父就死了,江湖決鬥,技不如人,對手年輕氣盛,如日中天。他看見對方的劍刺穿了師父的心口,看見鮮血像溪水一樣從師父的屍身下蜿蜒而出,看見勝利者將屬於他們門派的大旗拔起來倒插在地上,看見對方離開時朝師父的屍體不屑地啐了一口,再說一聲「不過如此」。
師父沒了,門派散了,師兄們離開前都拍拍他的肩,說,回去做點小買賣吧,比練劍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