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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穿人之術你倒修煉得爐火純青,難怪一點妖氣都沒有。」桃夭上下打量她,「懂得這個法子的妖怪可不多,誰教你的」
蟲蟲微笑道「無人教我。我只是喜歡看書罷了。」
「是嗎。」桃夭一笑,「難怪你願意呆在陸家當丫鬟了,整個連水鄉,大概只有陸家的書夠你讀。」
「她是妖怪」磨牙詫異地瞪著桃夭,「你居然事先一點都沒看出來」
「能修成穿人之術的妖怪,比直接化成人形的還厲害。化成人形尚不足以徹底掩藏妖氣,把人直接穿上去的妖怪,妖氣會被完全封閉在人衣之下,且只要被穿過一次的人衣沒有被閒置超過十年以上,就會一直有效,還會跟普通人一樣隨著時間長大變老。只要這妖怪願意,它可以不斷煉製人衣,然後以各種人物的面貌活下去。若無專門照妖的法器在手,別說我了,就是咱家那個人也未必覺察得出來。」桃夭白他一眼,「光知道說我,有本事你去弄個照妖的法器回來啊,還不能是普通貨色,得是特別厲害的神器級別才行。」
蟲蟲走到桃夭面前,蹲下來看著動彈不得的她,眼神里露出幾分讚嘆「看你年歲不大,竟知道何為穿人之術,是誰告訴你的」
「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桃夭笑眯眯道,「我老家的藏書比你家多多了。」
「真的」蟲蟲眼睛一亮,「你家在何處」
「妖孽」一聲爆裂般的大吼,打斷了她們之間不合情境的對話。
苗管家不知幾時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雙眼因急怒而充血,仿佛要用眼神將蟲蟲萬箭穿心。
蟲蟲起身,回頭不解地看著他「苗先生,為何要對我如此憤怒你應該痛罵的人,難道不該是我家老爺麼」
聞言,苗管家咬緊牙關,看了看旁邊的人,喉嚨仿佛被石頭卡住了。
「打斷一下,我是來晚了錯過什麼故事了麼」桃夭好奇道。
「哦,就是我家老爺總懷疑夫人對苗先生有私情。」蟲蟲像是在講今晚吃什麼一樣輕鬆,「十來年前陸夫人懷胎三月之時意外流產,全靠我,哦不對,靠沈大夫才能撿回一條性命。不過說來也奇怪,陸夫子跟夫人向來伉儷情深,陸夫人有喜,本該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偏在陸夫人身上發現了殘留的墮胎藥,聽她說那天早上只不過是喝了一碗雞湯罷了,還是陸夫子親自給她熬的。此番禍事之後,陸夫人身子受損,再無做母親的機會,然而陸夫子仍然對她不離不棄,外間無不稱讚。墮胎藥的事我不曾對任何人說起,不過那次之後,我便對陸家書院有了莫大的興趣,這十幾年間,我換了幾次人衣,在他家當過家丁、雜役,丫鬟是當得最久的,因為我畢竟是個女子嘛。」
桃夭一笑「這麼說來,蟲蟲姑娘真是個大忙人呢,一邊要在陸家當丫鬟,一邊要在藥廬里當沈大夫懸壺濟世,來來回回地跑不累麼」
「是有點累,但是值得。」蟲蟲坦白道,「畢竟陸家的藏書那麼多,我呢,此生最喜歡的就是書。我去陸家一為讀書,二為好奇。因為在我看過的所有書上,都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答案」
蟲蟲撇撇嘴「為何陸夫子不要自己的孩子。」
桃夭皺眉「為何你確定是陸澄讓陸夫人沒了孩子當時你並沒有到他家當差,對他們並不熟悉吧。」
「我跟他講孩子保不住的時候,他分明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但頃刻又露出十分悲痛的神情。」蟲蟲笑笑,「我太好奇一個出了名的好夫君為何會對失去的孩子露出那樣的神情。所以我決定去陸家。十幾年的時間,我到底是找到了答案。」她回頭,看著身後那瞎了眼睛的男人,「老爺他是個在所有人面前都溫和的男人,他只把所有的怨恨與憤怒都寫在紙上,然後燒掉。而我只是在他揮筆發泄的時候,躲在窗外聽他筆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