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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與陰雲霽之間的結解不開,李祐溫也不願意勉強,很早就把她送到顧府,托顧江離照顧了。之前她收到顧江離的摺子,海棠已經決定同樣是今日,在顧府內與清笙成婚,借著顧江離的婚事喜上加喜。
至於川柏也被她派到皇陵照顧楚王李祐湛,伺候她直到有孕生產再回來。
所以今日李祐溫著冕服端坐奉天門,接受禮部婚使的叩拜賀禮時,身邊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御案和節案費時擺好後,李祐溫淡淡的獨賞了一場原本應在要迎娶的官員家中上演的鼓樂之後,這場簡潔的婚禮已經被精簡的沒有什麼環節了。
天色已然黯淡,李祐溫從龍椅上站起來,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準備前往宗人府。
禮部婚使和宮侍們一見皇帝動了,連忙準備好鑾駕,恭請李祐溫上輦。可是李祐溫卻擺了擺手,執意步行,穿過大半個後宮。
李祐溫倒沒什麼想法,也不是欣賞景色。她只是想耗一耗時間,讓見到他的時刻就像正常的走過了全套的婚禮一樣,恰好是傍晚。
她沒辦法事事周全,只能盡她所能的,在被他看到的時候,給他和別人一樣的。
牢房內的陰雲霽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連夏安久不出宗人府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直到送飯的宮人忽然穿著淺紅吉袍出現在房間裡,兩人才大吃一驚。
陰雲霽拽緊了被子,指尖都掐的泛白,冷冷問道:&ldo;不過下元節而已,你為什麼穿吉服?&rdo;
那宮人笑道:&ldo;忘了告訴貴人了,今日皇上大婚。&rdo;
陰雲霽愣住了,一時竟回不過神。夏安撓了撓花白的頭髮,擔心的瞥了瞥他,想著他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可別再鬧了。
卻不料靜默了半晌,陰雲霽倏忽笑了一聲,那笑聲像是燒開了的水,尖銳又突兀。
夏安瞳孔一縮,暗中提防,他可是被陰雲霽搞得神經過敏,草木皆兵了。陰雲霽要是再帶點傷,恐怕自己跟李祐溫沒法交代了。夏安用眼光緊緊鎖住他,準備陰雲霽一動,自己就撲上去。
熟料陰雲霽笑罷,略歪頭看了看,沒什麼動作,只是吩咐道:&ldo;你幫我轉告陛下,請她親自過來。&rdo;
夏安一聽話聲不對,連忙攔住,&ldo;不必了不必了,也沒什麼事。&rdo;
陰雲霽理也不理,仍舊帶著笑意,聲音卻狠厲,喝道:&ldo;快去。&rdo;
那侍從本有些猶豫,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被夏安和陰雲霽輪番嚇住,只得聽命轉出去,去找李祐溫。
夏安跺了跺腳,叫苦連天,&ldo;我的祖宗誒,你這是又要做什麼?好不容易陛下把你給忘在這了,你還能留條命,要不然早一卷草蓆給你扔出去了。&rdo;
陰雲霽垂眸晦暗翻湧,笑得極陰冷,&ldo;那還要麻煩夏太醫送葬了,至少給我挖個坑,免我僵臥荒野,免我露屍高崗。&rdo;
夏安嘆了口氣,剛想說些什麼,卻倏忽聽見煙花炸起聲音,轉頭從高窗去看,正看見西華門方向宮外有人放喜仗。
顏色是朱紫奪目,在夜空中亮得耀眼,宗人府到那裡這麼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排場可不多見,夏安尚在低頭思索,只聽陰雲霽笑道:&ldo;朱紫煙火,朝中一品官員成婚時配用。西華門外官邸,朝中未婚嫁的只有顧府一門。看來陛下到底是迎娶顧江離為中宮了。&rdo;
夏安聞言面露驚恐,慌亂的瞳孔里映出陰雲霽倚靠在床頭,白衣白床,望去面無表情。
夏安聽著他聲音雌雄莫辨,淡淡說道:&ldo;也對,沒了我從中阻撓,陛下和顧江離本就是琴瑟和鳴,稱心如意,如今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