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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非一開始疑惑，在旁邊靜靜地觀察，直到後來他把那份牛皮紙文件袋遞給梁笑笑，他才真正確定她忘記了。

因為她接過後，表情不變地放進了包里。

周明非愣了愣，一邊觀察一邊問她：&ldo;這東西誰給你的？&rdo;

梁笑笑說：&ldo;葉兆啊，哦，你不認識。&rdo;

周明非心下狠狠一顫。他記得當時在車裡，他問梁笑笑，葉兆是誰，她當時空洞地眼神看向車外，她說，葉兆是她喜歡的人。

周明非沉默了一下，又問：&ldo;葉兆是誰？&rdo;

梁笑笑說：&ldo;一個認識的人，出國了。&rdo;

周明非沒再說話。

……

梁笑笑聽完後，沉默地想了想，抬眼看著周明非：&ldo;所以，你後來什麼都沒說，我和白錚在一起，結婚，你都覺得沒問題？&rdo;

周明非神色平靜，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給梁笑笑倒了一杯，走過來，抬手遞過去，看著她說：&ldo;葉兆死了，你忘記他，白錚戒毒，你們在一起，結婚。這是當時最好的結果。&rdo;

梁笑笑看著那杯水，接過來，笑了一下，說：&ldo;確實是最好的結果。&rdo;

但也是最荒誕的結果。

因為當初的一切因由，直接導致了後來所有的偏差，她早就不愛白錚了，可她忘記了這件事，她把白錚當成了救命救贖地稻糙，死死拽在手裡，他們在一起，他們結婚，然後她慢慢熬在這場婚姻里，她懷疑愛情，質疑婚姻，然後離婚，整整六年。

梁笑笑最後苦笑了一下，她想原來自欺欺人真的沒用，她不愛的早就放手的人，還是不愛的，她和白錚結婚，到他們離婚，她一直在想她什麼時候不愛白錚的，到頭來才發現，原來早就不愛了。

離開前，周明非又對她說：&ldo;白錚來找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既然你都想起來了……&rdo;

梁笑笑點點頭：&ldo;我明白。&rdo;

白錚坐在車裡，窗外是堤岸綠化帶和湖水，空調打得有些冷，梁笑笑的聲音有些不真實，像是隔著一層霧，不是他熟悉的，反而令他覺得陌生。

他不知道梁笑笑說到了哪裡，突然側頭，說了一句：&ldo;冷嗎？&rdo;

梁笑笑坐在副駕駛，頓住，看著白錚：&ldo;你有聽到我在說什麼嗎？&rdo;

白錚關掉了空調，眯眼看著車前方。

他聽到了。

他想知道的、他曾經錯過的、他應該知道的那些，他全部都聽到了。

但他後悔了，他寧可什麼都不知道。

梁笑笑沒再說什麼，基本她想說的都說完了，車子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白錚突然說：&ldo;最近過得好嗎？&rdo;

梁笑笑說：&ldo;還好，快考試了。&rdo;頓了頓，又說：&ldo;白錚，你聽了這麼多，你……&rdo;

白錚側頭看向她，打斷她：&ldo;你想問什麼？是不是覺得，到頭來不是我對不起你，是你虧欠了我。&rdo;

梁笑笑沉默，如果從一開始，是她把白錚當成了葉兆死後的寄託，那的確，她覺得是她的問題，無論有意還是無意。而且當初，他是沒有資格怨恨白錚的，是她纏著白錚，又招惹了葉兆，最該恨的，應該是她自己。

可白錚看著車外，眯了眯眼，說：&ldo;沒有，你沒有虧欠我什麼，你拉我回來，幫我戒毒，讓我回到白家成為繼承人，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