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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事交代吗?”
“没什么事,只是刚刚在太皇太后那儿,听她老人家说起皇后的事,我一见你便想起了……”
索苏额惊色问:“皇后怎么了?”女儿既年轻又刚成为皇后,且正有孕在身,他自是在意她的消息。
安书的声调恍若平常。“皇后没怎么,只是太皇太后想给我选福晋,特地提起皇后家里好象还有待字闺中的妹妹,是吗?”
见女儿无事,索苏额也松了松老脸,笑了。“原来是此事,奴才家里确实有几位格格,只是适龄的格格日前刚出嫁,无幸成为王爷的良配……”
“喔?”安书佯装兴趣。“这么可惜,嫁给谁了?”
“禀王爷,是两江总督富祥家的独生贝子。”
富祥?安书内心一凛。此人正是鄂海的宿敌,鄂海案爆发时,妹夫鄂士隆曾怀疑父亲的案子是受他诬陷,经他们调查后,也发现富祥的确利用了鄂海采购的苏绣,与江南君家织绣串供,编出假帐本诬告鄂海贪贡,只是他们手无实证,无法反控……如今见索苏额与富祥将成姻亲,看来富祥背后果真是索苏额在撑腰。
“那还真是可惜了。”安书皱眉,一脸遗憾。“听说索家格格个个才艺出众,我本想若能择一而娶,那么太皇太后定会满意,没想到却是迟了一步……”
“是奴才的错,早知王爷垂爱,奴才当初便不应该答应富家的求亲……”
安书俊颜笑开。“这怎会是你的错?怪只怪我赶不上富祥大人的慧眼独到,没能先把你家格格定下,对吧?”
索苏额微笑应对。“王爷说笑了。”
“没事了,等等寿平的画内务府上了条,就差人送到慈宁宫,我还得回去陪太皇太后喝盏茶。”安书指指他手上的画卷。
“嗻。”
待索苏额拜别离开,安书的笑容才一敛为忧。
如果鄂海的案子真有索苏额在背后撑腰,那可就难办了……只因他不仅是当朝重臣,更是皇后的父亲,必定会谨防事迹败露,他想查案,势必困难重重。
就算他查到索苏额确实与富祥共同陷害鄂海,皇上也知道他有罪,然而以他身为国丈的身分,能不能办却又是一回事。
安书抿唇。此趟前去江南的差事,或许得更加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为上。
安书带上额娘的胞弟、也是亲舅舅的费扬古,以及随身奴才三元,便领旨从北京出发。
临行前,他与皇上已有共识,此案必须暗访,以求能彻查鄂海一案的来由始末,再向皇上禀奏真相,因此他得旨暗行,便与奉旨保护自己的费扬古往江南而去,几日赶路,终于来到苏州。
“王爷,此次到江南,你打算从何查起?”费扬古虽是安书的舅舅,但年纪与他同年,两人辈分上说是舅甥,可感情更胜于手足兄弟。
“你与额驸不是查到鄂海此案,君家织绣与富祥串通的帐本是关键,既然如此,自然该先往苏州,好好调查一下君家织绣。”
“可是真正经手鄂大人贡品的君老当家已经过世,现任当家已是别人,想那新当家或许真与富祥有所勾结,我们真能查出什么来吗?”
“这会儿认定是勾结言之过早,新当家也有可能是被逼的。”安书微展唇角。“不过,舅舅不是说到了重点吗?”
“什么重点?”
安书调头看远方。“就算新当家真是与富祥有所勾结,那一定是富祥给了他什么好处,否则他不会愿意出来指证鄂海的图贡。”
费扬古了然于心。“意思是我们只要从君家当家那查出他与富祥的有关证据,便能证明鄂大人的清白?”
安书颔首。“对,顺利的话,自是如此。”
无论是被逼或是勾结,他只担心那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