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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得胸这么闷,心痛到不能自已。
或者正因为栖雁每走一步都散出近似孤魂的孤荒冷寂,侧目之人虽多,也不乏无赖之徒竟是无人敢近。但那只是清醒者的人,忽而窜出个一身酒味的人来,栖雁尽自失神竟被他一把抓住了衣袖。
“姑…娘。”借着酒意,壮汉调笑道:“深夜不归,孤身一人想必寂寞我陪你可好。”
栖雁正是心情不悦之时,加之自成人后,从未有人如此无礼对她,怒火攻心。秀眉微蹙,被拽着的手臂一转,那人便被摔了出去,撞上一旁石墙,跌倒在地,两手无力垂着,怕是已断了筋骨。
那人惊骇至极,酒霎时醒了一半,见栖雁朝他走来,连忙跪地求饶,偏偏一动又是阵钻心剧痛,哀叫不止。栖雁往日极少动粗,今日实是郁结于心,见他如此气消了不少,再懒得计较,转身欲走,忽而想到一事,开口喃喃道:“醉了倒也好了。”移目看向那人问道:“我且问你,这酒你却是在哪儿买的?”那人吓傻了,不知她怎问这风马牛不相及之事,莫非还要株连酒肆?直到栖雁不耐催问,他才急急忙忙指了‘李家酒肆’的方向,看着栖雁的背影,几乎要哭了出来,暗泣道:老李,你平日待我不错,我今儿也是身不由己,实在没法子,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招惹这姑奶奶!你…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 * * * * * * * * *砰一声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冰凝惊得从椅子上跳起。随影却安之未动来者的气息他太熟悉了,只是…挑高了眉毛,不觉讶异主子这是怎么了?
秦昕扫了圈屋内,以克制的声音问向冰凝:“你可曾见过她?”“啊?”冰凝一头雾水,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随影皱了皱眉,随即道:“属下一直和冰凝姑娘呆在此处,并未见旁人。”忽而领悟了什么,眼微瞠,“您是说郡主?”“郡主?”冰凝也有也明白了过来,急问道:“郡主怎么了?”摇了摇头,秦昕难得露出不确定的神色,适才发现可能有人,细思之下,当世有这般身手不被自己察觉,又知晓这个地方的只怕是……心不由一阵收缩,不痛却比痛更难受,痛尚能发泄,可这闷到窒息确呼之不出的感觉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究竟有没有人,是不是她,她…听了多少,又打算…怎样呢?秦昕眉头紧了紧,对他而言周家和栖雁从来不是一回事,她自己也总是划清了界限不是么?
他以为把自身与家族分开是他们的共识,但……此时却觉得有些不安。对!没有恐慌,只是…只是有些不安。还有…父王说的话可是真?那么……自己从未想过,或者说从来刻意不去想,当年的阴谋会和秦家有关,可有又有如何?
他从来不曾在意秦家怎样的,对他而言不过皆不过工具罢了。懊恼的抚额,头一回,秦昕有些无所适从的无力感。冰凝一旁越看他的神色越是心焦,望向随影也是一脸不知所措。秦昕也不理他们,转身推门而出,他要去吩咐侍卫四处搜寻。虽然也未必有用,若她有心避开的话……走至苑中,却不由驻足。她站在那里,清颜染雪,风华似莲,一身素衣浅浅,令人见之心清神爽。幽幽静静缓步而来,一分孤寂,三分清泠,六分倦意。心被什么紧紧捏住了。秦昕大步上前,细细地凝睇她,低声道:“你来了?”说着便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却发现她双手捧着个酒坛。挑眉,诧异。栖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刚买的酒,举起坛子轻轻笑道:“嗯,我特来找你共醉一场。”
秦昕迷惑的看着她,他宁愿此刻她冷言冷语,质问谴责,也不要这样…这样平和如初,仿若无事一般。伤在表面即使青紫流血却终不难医,难补,最怕…伤已至深处,外表看来无一丝迹象却是碰不得,摸不着,想治就不易了。“栖雁。”秦昕轻唤道。那一刻,他想揭开这平静的假面,撕开这隔阂,说个清楚,讲个明白,但是……
说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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