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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翌沒有說話,他的眼神被鏡片的反光擋住,我不禁開始懷疑起來,又說道:&ldo;剛才那女人說我們中一個是鬼……呸,他們三個才是!&rdo;這時白翌卻幽幽地開口說:&ldo;你怎麼確定我們就不是呢?&rdo;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像風中幽明不定的燭火,我突然覺得身體墜入黑洞之中,恐怖的感覺充滿身體,近乎絕望。
下意識摸了摸心臟,有心跳,我還活著。我看著白翌,顫抖地伸出手想要摸摸看他是否也有心跳,忽然我的手被他大力地抓住,我倒吸了口氣,疼得齜牙咧嘴,白翌抓著我的手拉近了些,因為幾番折騰,我看東西都已經有了重影,看不清楚白翌的臉,只覺得他臉色蒼白異常,陰冷刺骨的感覺一瞬間就在我周圍瀰漫開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像是有很多事要說卻說不出來。他眉頭緊皺,把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問:&ldo;你相信我麼?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我?&rdo;
我飛快地搖搖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ldo;當然沒有!如果我連你都懷疑,那我還能相信誰!他媽的還能依靠誰!&rdo; 我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或許暈過去還比較好,反正說不定我們都是死人,都是鬼了!懷疑不懷疑這種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說我連自己也一併懷疑進去,只是這話不知怎麼地就說出去了。他慢慢放鬆力道,忽然淡淡地笑了,那是一種被承認地笑容,他呵呵地自言自語道:&ldo;原來你那麼依賴我。&rdo;
我靠!依賴?這個時候一個人比兩個人恐怖多了!一個人對付四個鬼麼?我怎麼看也不像是鍾馗轉世,所以二比三怎麼都強過一比四不是麼?我幾乎站不住,用手捂著眼睛,眼眶周圍疼得要命,根本不能確定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幻的,而在這種什麼都不能確定,連自己都懷疑的環境下,我居然還下意識地想去相信白翌,想來也是莫名其妙。
他扶住我,然後開口說:&ldo;那三個應該是水魅,水怪中最恐怖的,是溺死的人所化的惡鬼,能夠製造幻覺,然後拖人下水當自己的替死鬼,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還可以上岸,不過他們一時半刻無法走到這裡,北方屬金水,這水鬼無法走北,不過我們也等於被困住了。&rdo;
我看這裡根本就是個斷崖,下山的路被那三個玩意給堵死了。眼看時間已經不早,再不走就要錯過船家的時間了,估計撐不到我們餓死,那三個水魅就上來了。
我把手從白翌的拳頭裡抽出來,指著下面說:&ldo;那現在該怎麼辦?走也走不得,難道要我們和下面那三個東西赤膊對戰?&rdo;風還在瘋狂地刮著,前面逃跑的時候行李早被我丟路上了,現在連喝口水都難,可謂是彈盡糧絕啊!
白翌看了看四周的山巒,然後又看了看山頂,輕輕點頭道:&ldo;也許還有辦法!&rdo;他迅速地從衣袋裡掏出借壽婆的紙片,指著那首詩的最後一句說,&ldo;這裡根本就不適合葬人,那麼或許鬼婆讓我們祭得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種東西!&rdo;說完他找了塊石頭,略撣了撣積雪就坐下來,反覆地念著詩句。
我不便打擾他,只好四處看看,目及之處一片荒涼,下面的那三個東西還在反覆爬山,但就像有一堵隱形的牆把他們擋住一樣。女人突然抬頭,陰冷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個將要被殺的死刑犯,那種怨毒的視線,看得人遍體生寒。我暗自咒罵道:&ldo;這兒已經夠冷了,別來添亂行不!&rdo;回頭又看看白翌,他還在那裡思考。我搖頭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ldo;這個烏龜島怎麼那麼邪門!早知道寧可不答應鬼婆的話,不就是少活幾年麼,好過現在朝不保夕啊!&rdo;
白翌抬起頭來,眼神似乎一亮,他連忙問道:&ldo;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