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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把頭低了下去，夜色中看不到她的臉色，但是眉眼中流露出的嬌羞卻逃不過方卓的眼睛。方卓正要吻下去，方雪忽然痛苦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方卓忙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然後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說：&ldo;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的空氣太糟糕了。&rdo;

方雪裹緊了外衣，點了點頭。走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遠離都市的喧囂，總會讓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方雪低著頭，若有所思。她的臉色很蒼白，做完手術之後，她一直都是面帶病容，不過大夫說她恢復得不錯，要不然她那個有錢的老爸也不會同意方卓帶她來這個古城玩。

其實來這裡是方雪要求的，大病初癒，總是想換個環境，也換一種心情。

&ldo;這個地方我來過。&rdo;方雪突然對方卓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ldo;什麼?&rdo;方卓沒聽清她說什麼。

她看著方卓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ldo;這個地方我來過。&rdo;

她對這個地方感到似曾相識。

方卓對她說話的語氣感到似曾相識。

莫名地，方卓的心似乎是被人捏了一下。他強作鎮定，說：&ldo;怎麼會呢，去年你不是還嚷著要我帶你來這裡玩的嗎?&rdo;

方雪皺著眉，想了想，說：&ldo;我就是感覺這裡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可能是夢裡來過吧。&rdo;

方卓對這個說法更害怕了。

方雪沒有發覺方卓的異樣，自顧自地指著一家古色古香的飯店說：&ldo;這家的臘排骨的味道絕了!&rdo;又指著不遠處的一家茶館說：&ldo;他家的點心特別地道……&rdo;

方卓的汗都要流下來了，方雪拉著方卓，走向路邊一個賣泥偶的攤位。攤主是一個年紀不大不小的女人，別的攤位上都有一個很亮的電燈，而她的攤位上卻只有很暗淡的光亮。

方雪說：&ldo;這裡賣泥偶。&rdo;

方卓心裡的陰霾又濃重起來，方雪怎麼知道這個攤位賣什麼呢?他正要拉著方雪離開，方雪卻蹲了下去，在那堆做好的泥偶里挑來揀去，他無奈地陪著她一起蹲了下去。

陶凌抬起頭，用很輕的語調說：&ldo;小伙子，又來陪女朋友玩呀。&rdo;

方卓忙說：&ldo;大姐，你別亂說啊，我這可是第一次陪女朋友來。&rdo;他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方雪一眼，表示他的無辜，但方雪似乎毫不在意。

陶凌努力地想把嘴角揚上去，可始終沒有笑出來。她說：&ldo;小伙子，你忘了，去年你也帶著女朋友來過我這兒，還在我這兒買了一個人偶，那個女孩子還說這人偶很像她。&rdo;陶凌說完，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方雪問：&ldo;姐姐，去年那個姑娘長得美嗎?&rdo;

陶凌說：&ldo;傻姑娘，那個姑娘不就是你嗎?&rdo;

方卓強壓著怒氣說：&ldo;夠了，你別唬我，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說這麼多到底是什麼目的?&rdo;說完拉起方雪就要走。

陶凌抬起頭，看著方卓和方雪，說：&ldo;我不但記得你們的樣子，還能看得見你們的心。&rdo;

方雪執意要買一個泥偶，說這個泥偶很像她，方卓只好聽話地付了帳，狠狠地瞪了陶凌一眼。陶凌接過錢，慢悠悠地放進口袋裡。她繼續擺弄著手裡的泥偶，那是一個男人的樣子，可是男人的胸膛卻被打開了一個洞，心臟不知道被陶凌放在了哪裡。

方卓和方雪開那個攤位的時候，陶凌輕輕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