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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羽沒得選，只能照他說的做，把自己的左手和起居室一張桌子的桌腿拷在一起。男人把簡騁拽起來，槍抵著簡騁的後腦勺逼簡騁走出去，把簡騁拷在另一邊的桌腿上。

男人後退兩步，坐在地板上，掀掉戴在頭上的針線帽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露出一張皮色黝黑，雙眼陰鷙的臉。

簡騁這才認出他：&ldo;原來是你。&rdo;

馮傑道：&ldo;是我，我跟了你一路。&rdo;

簡騁：&ldo;跟著我幹什麼?&rdo;

馮傑指了指展羽，道：&ldo;找我的老朋友。&rdo;

簡騁：&ldo;你找他，是為了給石大海報仇?&rdo;

展羽突然冷笑一聲，道：&ldo;他找我不是為了報仇，而是滅口。&rdo;

馮傑：&ldo;其實也是為了報仇?&rdo;

展羽：&ldo;幫誰報仇?康世龍?&rdo;

馮傑點點頭。

展羽笑得很不屑：&ldo;怪他自己沒有本事。&rdo;

馮傑：&ldo;六年前我就應該殺了你，但是你運氣好，被你跑了。&rdo;

簡騁聽著他們說話，但不解其意，據他了解，展羽在六年前殺死了石大海才得以從警察手中逃脫，當時押送展羽的警察只有石大海和馮傑兩個人。倘若馮傑對展羽窮追不捨趕盡殺絕，唯一的動機就是為石大海報仇。但是此時展羽卻說馮傑找他不是為了報仇，而是滅口。

簡騁：&ldo;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滅口?&rdo;

馮傑看了看簡騁，問展羽：&ldo;你沒告訴他?&rdo;

展羽：&ldo;告訴他就是連累他，我不想連累任何人。&rdo;

馮傑很讚許他的話，點了點頭，道：&ldo;那你告訴他吧，讓他死個明白。&rdo;

展羽便對簡騁說：&ldo;當年殺死石大海的人不是我，是他。&rdo;

簡騁：&ldo;什麼?&rdo;

展羽：&ldo;是他殺了石大海，然後把我放跑，想製造我襲警逃跑的假象，再把我擊斃。但是我運氣不錯，撿回一條命。&rdo;

後來發生的事不需贅述，馮傑把石大海的屍體帶回警局，幾天後引咎辭職，而展羽背著殺死石大海的罪名潛逃至今。掩藏六年的真相突然被揭開，簡騁雖然意外，但並不關心，他只沉湎於展羽竟然對他也守口如瓶的失落中，問展羽：&ldo;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rdo;

展羽看著他笑了笑：&ldo;不多，還有一件。&rdo;

簡騁用力瞪他一眼，轉過頭看著馮傑，道：&ldo;現在我也知道了，你要把我們兩個都滅口嗎?&rdo;

馮傑道：&ldo;對，在那之前我也得問清楚，你們來這兒幹什麼?&rdo;

簡騁：&ldo;我們來旅遊，你管得著嗎?&rdo;

馮傑笑道：&ldo;旅遊?&rdo;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ldo;不是找這個?&rdo;

簡騁認得那個筆記本，費雨晨有寫日記的習慣，他偶有幾次看到費雨晨寫日記，用的就是馮傑手中的本子。他似乎猜到了費紅泉口中的線索藏在什麼地方：&ldo;你從哪兒找到的?&rdo;

馮傑：&ldo;樓上。我在出租屋門外聽到你們說要來費紅泉家裡，就提前到這兒等你們。你們來之前我上樓轉了轉，在一間臥室里看到了這個。&rdo;

他把日記本打開，隨意翻動幾頁，笑道：&ldo;這裡面記了不少事兒，如果被警察看到，可不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