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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羲曲起腿，嘲弄地一笑，&ldo;你體內的那隻蠱蟲似乎很厲害，差點沒讓你把我的血吸乾了。&rdo;

阿璃掃了眼延羲手腕上的傷痕，&ldo;蒙卞的這個法子，為什麼沒有直接告訴我？&rdo;

&ldo;第一，他不確定這個方法是否有效。第二，&rdo;延羲仰頭靠著樹幹，斜睨著阿璃，&ldo;他不確定我是否願意。畢竟，被人吸血不是什麼舒服的事。&rdo;他輕笑了聲，繼續道：&ldo;這傢伙，跟我講了半天一夫一妻、一心一意的話，無非是想試探我對你到底用情有多深。&rdo;

阿璃打斷了他的話，&ldo;墨翎的血里也有神力，難道我不能用它的？&rdo;

&ldo;它的血里雖然也有神力，但終究是禽獸之血，壓不住蠱蟲。&rdo;

阿璃沉吟一瞬，遲疑問道：&ldo;你……為何肯救我？&rdo;

延羲依舊靠著樹，抬頭望著頭頂的紅葉良久，目光移到阿璃發間，&ldo;那根簪子，是誰送你的？&rdo;

阿璃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髻上的玉簪，金絲掐出的每一道紋路她仿佛都已銘記於心。

延羲的目光掠過阿璃唇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道溫柔，&ldo;是個什麼樣的男人？&rdo;

阿璃收回手，掃了延羲一眼，&ldo;關你什麼事？&rdo;

&ldo;這玉簪的成色一般，想來不會是我大哥所贈。難道和你一樣，也是個殺手？&rdo;

阿璃突然覺得好笑，烏倫若是做了殺手，會是什麼模樣？她坐直身子，清了清喉嚨，&ldo;什麼殺手，他可是好人家的男子。&rdo;

延羲笑著搖了搖頭，&ldo;你又何苦去招惹這樣的人？&rdo;

阿璃瞪著他，&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你說呢，魍離？&rdo;延羲挑著眉梢，看著阿璃，慢條斯理地說道：&ldo;世上的壞男人有很多種，但好男人卻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有雄心大志，傾一生求建功立業、清名流傳之人，另一種則是不求功名、只想和妻子兒女過安樂日子的人。可無論送你簪子的人是哪一種，都不可能願意和一個血債纍纍的暗夷殺手扯上關係。&rdo;

阿璃的嘴唇翕合了幾下，又無聲地抿住。其實這些道理，她又何嘗不明白？

&ldo;就算他動了真心，如你所說的那樣，可以拋棄一切，甚至賭上性命，&rdo;延羲繼續說道：&ldo;我父親也不會任由你去嫁人。你是江湖上成名的殺手，又有神獸坐騎，對他而言是難得的利器。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大概從很早以前開始就跟在了他的身邊，所以你雖然出生賤奴，言談舉止卻透著世家名門的張揚。他在你身上應該花了不少心血，自然捨不得放你自由，否則又何必次次驅動蠱蟲相召，生怕你一去不復返？&rdo;

阿璃低頭不語，良久，抬起頭盯著延羲，&ldo;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rdo;

延羲的唇角勾著笑，&ldo;你還不算太蠢。&rdo;頓了頓，神色凝重起來，說：&ldo;我想跟你做個交易。&rdo;

&ldo;什麼交易？&rdo;阿璃的眼神複雜，警惕、懷疑，還有一絲莫名的畏懼。

&ldo;很簡單，我可以讓你得到自由，不必再靠殺人為生。而你，則要幫我盜取女媧神石。&rdo;

阿璃正欲開口，延羲卻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繼續說道：&ldo;你不用否認，我知道你見過女媧石。墨翎就是因為神石的靈力，從一個石化了千年的鳥蛋中孵出來的。我並非風氏嫡子，所以沒有資格進入東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