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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末直直地盯着她,好像想看穿她心里想的,季九儿低下头假装忙碌地收摊,却不慎打翻一碗热汤,滚烫的汤水泼洒在手臂下,刺入心肺的痛疼得她龇牙咧嘴地大叫,“痛、痛,小末儿,湿帕子!”
小末被吓一跳,连忙卷起帕子绞湿再覆到她的手臂上,然后慢慢卷起她的袖子,湿掉的书纸被小末抽了出来。
“休书”两个硕大的字被水渍晕开,小末突然哭了出来,季九儿瞥了上面的字一眼,然后把头撇到一边,不再去看。
街尾停着一顶富贵华丽的八抬大轿,珍珠流苏沿着四角垂下在风中轻晃,刺目的尊贵金色轿身外,细细的白纱覆盖住整顶过大的轿子,不烈的日头下,几个轿夫表情木然地站立等待着,不远处,一小队禁卫军严阵以待。
李书德一路小跑到轿前,掀袍单膝跪下,“奴才叩见太子千岁。回主子,奴才已经把休书交给季姑娘了。”
“她哭了么?”轿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初夏微燥的空气里,他的嗓音阴鸷到蛊惑人心。
怎么会这么问?李书德愣了下,一五一十地回道,“回主子,季姑娘没有哭,她接受主子的安排。”
“就这样?”男子的声音透了几分阴霾。
“回主子,季姑娘说……”李书德迟疑。
一纸休书(5)
“迟疑什么,说。”
“是。季姑娘说,主子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起。”李书德冷汗漓淋地说完,揣测着主子阴晴不定心思,他只是传话应该不会受责罚吧,虽然这话并不好听。
还不起么……
“回宫。”男子再没有过多的言语,阴冷地落下话。
轿夫们立即打起精神,搓搓手抬起轿子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李书德想想,迈开步伐跟上轿子,鼓足勇气开口,“主子,恕奴才斗胆,奴才以为季姑娘很可怜。”
一找找了六年,吃不饱穿不暖,还带个哑巴妹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你多嘴了。”轿里传出男子分外冷漠的声音,让人不禁生起一阵寒气。
“奴才该死。”李书德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他又不是第一天跟在主子身边,知道主子的心思从来没有人猜透过,却还在这多嘴,真是活腻了。
“她撑得住。”
她撑得住,所有人都会垮掉,唯有季九儿不会,连一纸休书都不能让她垮掉,季九儿还怎么能垮。
李书德诧异地张大嘴,刚刚是主子说话了?撑得住,那是什么意思?
饺子摊收到一半,这个从来都乏人问津的路边摊继李书德之后,迎来第二个不速之客。
黑色马车停在摊前挡住一大半的街,几个腰间配刀的高壮大汉守在车前,面相凶煞直吓得小末躲在季九儿身后不敢探出头来。
梯子被放置在车旁,车上帘幕被掀起,一个奴才殷勤上前扶住男子的手,“侯爷,奴才扶您。”
季九儿盯着车上探出身子的男子,待看清容貌时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
一纸休书(6)
男子玉冠绾发,一身金镶边的黑墨长袍,拇指与食指上的玉扳指轻轻触碰,彰显着贵不可言的身份,而他过分妖美妖异的容貌更是让人过目不忘,太过轻挑上扬的眉眼犹如玉狐,鼻太挺,唇太薄,肤过白……美得不像个男人。
季九儿从没想过小时候那个虎头虎脑的家伙长大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一直以为世上只有那个休掉她的男人才称得上好看。
男子迎上她震惊的视线,不自觉收敛了身上几分妖气,嘴角张扬地咧开,“季九儿,别来无恙。”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翻……
季九儿无法像面对休书的那抹坦然,喉咙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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