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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些晕晕的,但是还能明白他们的对话,什么“把字儿卖给我”,什么“先来后到”的此类种种,听得我快烦死了。本小姐今天不陪你们玩儿了,“走,佩儿,打道回府!”我冲佩儿嚷道,就倚着她走出那个吴卦酒楼。
枯藤,老树,昏鸦;京城,春天,晚霞。“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被别人捂着嘴吟诗可真不爽!“佩儿,你的香指真是醉人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什么香指都滚开!
风好大,吹一下,解酒气;吹两下,闭上眼;吹三下,哼着歌,再吹,再吹,我应该是去了太虚幻境了吧……
☆、一醒幽兰香,再醉乐道堂
头好痛。
依稀听见有人在吟《咏兰》,是阿玛。
“手培兰蕊两三栽,日暖风和次第天。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
我强撑着从被窝里钻出来,看见阿玛在侍弄一盆花,一股幽香袭鼻而来,脑袋感觉舒服了许多。阿玛教我《咏兰》时曾答应送我一盆春兰,真是百闻不如——一闻。
闭上双目,我接道:“幽谷飘吻是香风,君子未嗤百草从。不畏石崖狂风卷,红颜默默绽更浓。”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把脑子里的山谷幽兰图击得粉碎。。
“阿玛!人家还在冥想呢……”我抱怨道,推开被子,挪到阿玛身边坐下。自从阿玛成了我的先生,我发现他越来越像我的“闺蜜”,他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奇怪。
“杏儿,你总算醒啦!”阿玛还是侍弄着,用五指沾了水,麻利地在兰花上面抖着。“什么‘吻’呀,‘红颜’呀,你的冥想似乎显示出你懂得儿女情长了。”
我刚要反驳,阿玛丝毫没有给我开口的时间,“昨天晚上佩儿说你跟男人喝酒了,竟醉成那样……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以前要是有学生敢在我的课上迟到,我一定让他期末考试拿59分!哼哼哼……”
我除了无语还能怎样。对了,还可以转移话题。
“阿玛,您不是说京城少有兰花吗?”我诧异道。
“嗯,这是桂良大人回京的落上路过浙江,顺路给我带回来的。”阿玛顿了顿,“本来去年春节就打算用这盆春兰奖赏你,可没想到你在众客人面前口无遮拦,害我跟你额娘解释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不禁掩面而笑,折磨我的后果是惨重的。“这盆春兰送你了,字儿卖的不错,今天一大早就有位自称‘李兄’的人来送了十两银子,不过是给杏贞兄弟,”阿玛的眼角露出一丝坏笑,“还好我到的及时,否则就被照祥拿去抽鸦片了……”
什么?他还真的来送钱了?十两!
“大哥怎么会去抽鸦片呢?”脑袋本来还停留在收钱的喜悦,可是大哥的举动已经让我对阿玛怒目而视了。
“还记得你额娘在我生病时买的‘灵药’吗?来到大清朝,你们就用鸦片来招待我,这我无福消受。可谁想让你大哥偷偷拿去了,我看哪,他是上瘾了,这要是在我们那儿,送去戒毒所呆两天就结了,毕竟你们这儿鸦片的浓度不及我们的冰片啊,摇头丸啊,开心果啊……”
天哪!我记得阿玛在给我将鸦片战争消极影响是提过“严重损伤国民体质”之类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应验了,竟然还在大哥身上。
“阿玛!”我起身吼道,“您应该制止大哥,而不是在这说些无关的话!”
“放心,已经派殷管家跟着他了”,阿玛边擦手边说道,“等弄清了鸦片馆底细之时,就是我端他们老窝之日!”
我怔怔地坐回,又闻一股清香,这时我才真有心智好好端量一下眼前这几株淡粉色的精灵。
长长的绿杆,一端被两三朵兰压住,划出几道弧线;兰却全然不顾悬崖的险况,三瓣一朵,中心夹一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