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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当同罪论处。而我身为清欢师父,教徒无方,那十鞭,也该由我来受。即刻行刑吧。”
又是二十鞭!
堂下众人立刻想起数年前,面前这个人为了地上跪着的小姑娘,甘愿受了老宫主二十鞭的责罚,进而高烧数日不退。经年已过,难道要旧事重演?
宁书涵脱了上衣跪在堂中,北角屋执刑者呈上虎皮鞭。
孙一连忙拦住:“宫主万万不可,这二十鞭下去,你——”
宁书涵一掌扫出,孙一被掀翻在墙角昏死过去,当下再无人敢劝。
清欢怔怔地看着他,眼眸通红却无泪。他以宫主的身份施下责罚,以师父的身份为她受罚。她之错,他之过。但这却是头一次,他如此认真地道出她的身份,严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清欢忽然想起来两次美人计,他总是含笑看她一个人闹得欢腾。想起上次挨打的场景,那样的力道,原来他是真的生气。
耳边鞭声乍起,她清楚地听到他忍痛下令。
“还愣着做什么,将清欢带下去。”
清欢闻言,心口一绞,如针猛然刺入,她于这猝然而来的悲痛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予她生命之人,是真宠她,也是真的不爱他。
他,不会娶她。
她看着那虎皮鞭在他后背落下一道深刻红痕,由着北角屋的人将她拖走,未发一言,未流一滴泪。
外面蓝天如碧洗,艳阳当好,树木苍盛,空气中有幽幽淡香。一派人间好景。
她伸长手想透过那扇窄小的窗户去捧那一片晴好,驱除心底那缠绕的连绵不绝的阴霾。却怎么也够不到。犹如那个人。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
清欢,原是一场空欢喜。
***
十天过后,清欢被莫少青从北角屋领出来。她身上又脏又痒,头发粘成一缕一缕,总感觉里面像有虫子在爬,迫切地想洗澡。
“你比我幸运多了。”莫少青忽然开口,起码,住的地方离那些鬼哭狼嚎远了许多。
清欢忽然想起来,身旁的这个人也有过此等经历,忍不住笑了。当你痛苦的时候,发现有人同病相怜,真的很好。
莫少青送她回到学书堂,稚儿看到她,立时红了眼睛,“天啦天啦”地叫个不停。小灰跳到她身上嗅了嗅,蹦出去好远,然后又一步步挪回来,蹭蹭她的腿。
清欢抱起它,不顾它的挣扎,将身上的灰全部往它极为爱惜的一身灰毛上蹭去。
学书堂里很安静,葡萄架子依旧绿叶藤藤。清欢什么也没问,好好地洗了澡,囫囵地吃完一顿饭,抱着小灰滚到床上就睡了。
屋内另一张床撤走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她现在只想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日晌午,她用过午膳,问起稚儿两件事。
“其他人呢?”
“茴香主子和顾主子去了金陵,薛、祁、谢三位主子去了豫州,宫,宫主和孙主子去了漠北。”
漠北?小爹爹,不对,是师父去那里做什么?他身上的鞭伤好了么?
“美人哥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
清欢极快地收好包袱抓起剑,抱起小灰亲了一口,递给稚儿,“你留在这里帮我照看小灰。”
“主子要去豫州?”
清欢点头。
“主子一个人去怎么行?”
清欢对她笑笑,伸手比划了几下,“放心,我会找到美人哥哥的。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的么?”
稚儿脸一下子就红了,“主子说什么呢,稚儿听不懂。”
清欢去马厩牵马,却意外地看到莫少青,他手里拎着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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