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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對啊，你聽，打得好嚴重。」

韓忱斂下眉目，一本正經地看著手機——

電話彼端的何小絮確實在不停哭鬧，聲音夾雜著電流聲傳播到這邊，音量不高，但在寂靜的房間裡足以讓人聽個一字兩句。

「別，受不了了，求求你，放過我——」

韓忱挑眉。

溫傾：「你別打我朋友，我給你錢。」

何小絮的聲音繼續傳來：「輕點，別，停下，先，先掛電話。」

溫傾：「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還通著電話就敢公然施暴，你當烏溪警。察。局是擺設嗎？」

何小絮：「嗚嗚嗚嗚，夠了夠了。」

韓忱眸光微動，已從支離破碎的聲音里聽出了不對勁，對方雖然極力捂著手機，但動作間總有放鬆的時候。

稀稀拉拉的聲音傳播過來——

他耳朵里聽見的明顯和溫傾是不同的版本，他神色極不自然，耳梢微微發紅，壓著唇輕咳了聲掩飾。

「狗東西！」溫傾忍不住爆粗口：「放開我朋友。」

韓忱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肩膀止不住地聳動，擺了擺頭，語氣頗帶無奈：「小孩，你還會罵人？」

狗東西這種詞都冒出來了。

溫傾的臉漲得通紅，關於罵人，她得確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只能從記憶里搜索溫苑罵人的名言警句現學現賣：「狗東西，死娘炮。」

「怎麼辦？哥哥，我們要不要報警？」

溫傾沒怎麼應對過這種事，除了報警，想不到別的辦法。

沒等韓忱說話，何小絮那邊忽然叫停，一切的動作都快速停下，她悶哼著，音色逐漸恢復正常。

「小傾，別報警，我沒事。」

溫傾：「他走了？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別。」何小絮立刻拒絕：「什麼他他他的，我這邊沒人，我沒事，剛才是……在拉屎。」

「……拉」什麼東西？

溫傾無力地重複了遍，此刻心裡唯一想的就是，她為什麼要來找韓忱。

何小絮不知道她身邊有人，還在接著說道：「最近有點便秘。」

「？」

「所以在網上學了個疏通腸胃的按摩法，很有用的。」

溫傾的世界觀開始崩塌。

「你別說了。」

她聽不下去。

何小絮調侃她上癮，沙啞的聲音咯咯笑了幾聲，言語開始放浪形骸：「真的啊，你別不信，下次我帶你去外面體驗一下。」

她那邊似乎又來了動靜，溫傾還想追問，手機突然被韓忱抽走。

她順著他的手指，見他熟練地掛斷電話，視線逐漸上移，挪到韓忱臉上，一臉呆滯，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韓忱哥，她剛才說……什麼疏通腸胃的按摩？」

韓忱輕咳了兩聲，拇指抵著下唇，心下犯愁，一本正經地點頭：「嗯，有聽說過。」

還真有？

韓忱接著道：「不過對身體不好，你別被她騙了。」

溫傾：？

一片健胃消食片的事情居然搞這麼複雜？

而且她剛才分明就聽見了別的聲音。

她疑惑抬頭，鹿眼比平時多了幾分懵懂，更加惹人憐愛。

她看著韓忱，這才注意到他的穿著，剛洗了頭髮，髮絲柔順地垂下，平時就很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更加瀲灩。

韓忱皮膚很好，象牙般的凝脂玉色，精緻的眉眼，挺拔的鼻子，自帶緋色的薄唇，以及利落分明的下顎。

溫傾發現他的脖子也很好看，乾淨光滑，喉結上下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