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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夫，我愛人在哪裡？……我能不能去看看她？&rdo;他大聲說，意識到自己止不住熱淚盈眶。

&ldo;我們還在觀察。要是沒事，你可在明天上午十點鐘見她。&rdo;醫生說。

&ldo;謝謝你，大夫！&rdo;他大聲地、感激地說。

醫生已經走過去了，這時又回頭沖他一笑。江白認出來了，她就是昨晚告訴他&ldo;剛開了二指襠&rdo;、讓他大怒的那位女大夫。

&ldo;我真混，昨晚怎麼會那樣對待她呢？&rdo;內心被巨大的輕鬆和歡樂充盈著，江白突然慚愧了，想，&ldo;難道她說得不對嗎？海韻不是現在才生嗎？而且她的工作還做得那麼好，母子平安……&rdo;最後這四個字讓他越發感動了，&ldo;單單是母子平安，你就應當重重謝她！……她肯定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一個不僅懂得接生還對dbb病深研究的醫生，說不準她還是一名婦產科專家和血液病專家！她是海韻和我的兒子的救命恩人哪……&rdo;

這時，他覺得自己的猜想非常有道理。

&ldo;好了，戰鬥結束，都去睡覺！&rdo;司令員大聲地、輕鬆地說了一句，不看別人，自己率先向樓下走去。

江白回到小會客室里坐下來。他不能離開醫院，他要在這裡等待可以看自己妻子和兒子的時刻到來。

他的岳母也留了下來。

他很快就睡著了。內心中那座巨大的冰山倒塌了，世界重新變得像春天的海濱一樣明媚……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他在病房裡見到了自己的妻子。

海韻平展展地躺在床上，被一床薄薄的白被子蓋著，只露出戴著白色產婦帽的頭部。床和被子是那麼平，江白一時覺得妻子的身體完全消失在這一幅平坦的白色里了。

&ldo;海韻。&rdo;他輕輕地呼喚她。

&ldo;江白。&rdo;海韻睜開眼來，微笑地望他，聲音輕柔，像是知道他要來。

他含著眼淚走到她床邊，坐下，握住她從被子下面伸出的一隻蒼白的手。

&ldo;海韻，我愛你。&rdo;

只說了這一句話。

不能掉眼淚。應當快活。應當現出歡樂的笑容。

海韻望著他。她雖然沒有了一點氣力，卻依然是快樂的，並且想跟他開個玩笑。

&ldo;你現在多好，又有老婆，又有兒子。&rdo;她說。

淚水忽然就滾了下來。

司令員夫婦、施連志夫婦，連同院長和產科主任，一起走進來。

&ldo;海韻，你覺得怎麼樣？&rdo;司令員遠遠地站在女兒床前，大聲地、鼓舞般地問。

女兒望著爸爸笑。

&ldo;爸，像是打了一仗。&rdo;她說。

&ldo;很好，任務完成得不錯，表揚！&rdo;將軍情緒高漲地說，&ldo;孩子呢？&rdo;

&ldo;在嬰兒室，&rdo;產科主任說，&ldo;下午你們才能見他。&rdo;

將軍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產科主任。

&ldo;既然沒有事，為什麼不回家？女兒，下午帶上孩子，回家！&rdo;將軍說。

產科主任望著院長，院長望著將軍，海韻望了望丈夫，大家都笑了。

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海山別墅一直被一種喜氣洋洋的氣氛籠罩著。

女兒和外孫回家後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