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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到老仍没有安身之处……“神医巫女要抛弃我们吗?”炫目火光突然划破黑夜。
原该倘徉在甜美梦乡的村民们尽数涌出屋外,手持火把将阿尘他们给团团围起。“是我们奉献的不够吗?神医巫女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改,只求神医巫女继续留在村中保佑我们……”
几乎像是练习过的整齐动作,村民一起跪下挽留他们。
于是又过半年,森伯终于得偿心愿,在这村落中安详咽下最后一口气。“保护村民,阿尘……我们对不起他们,没能为他们做此在么……可我很高兴认识他们啊……”紧握阿尘双手,森伯不用多交代遗愿,阿尘也会尽力完成。“守护村民,因为你是他们相信的神山巫女啊……”
“巫女!这烤羊腿您快尝尝看!”
刚从半山腰上摘草药回来的阿尘,才踏进小屋,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如往常以崇拜眼神凝望她的纯朴村民。每当看到全心仰赖她的村民时,阿尘只会越来越充满罪恶感,满心想逃离这里。“谢谢大家。”
她除了尽心尽力为他们祈福外,没别的方法回报。听说别的部落巫女祈福是寒冬浴水三天,她就跑到河边去浸他个十天十夜;耳闻有巫师祈福是焚香画咒上达天听,她没香可以焚,烧了一堆树枝是真的;她也不识字,不会画咒,只好鬼画符充数;惟一能共通的,是她虔诚心意。
一直以来,她运气极好;她想求雨,没多久就乌去密布;有村人生病,在她悉心照顾下,几天后病人就能四处跑跳……虽然阿尘很担心她是不是会将一辈子的好运在此时用光,但她除了过一天算一天也没办法;想离开此地,又觉得对不起村人……没想到一晃眼就一年。转眼间她已年满十八,她日趋美艳动人,也不乏有人爱慕;但她总以巫女必须维持圣洁为借口拒绝,心里着实害怕有朝一日让人识破她行骗;而且阿尘两年前曾碰见这世上最邪美的男人,寻常男子光凭外貌再也无法让她心动。也许这一生,她就为村人当个神医巫女吧……不过,偶尔想起那个聪明傲气的无名青年时,那战栗感仍是那么鲜明……一个邪魅得让人打从心底臣服的美男子……“今天部落里怎么这么安静?”因为心虚,所以阿尘向来独居在离部落有段路程的山林里。
“男人们都到村落外集合去了。”部落大婶笑吟吟的告诉阿尘。“今天大伙有点事想请巫女帮忙。”
“有话直说。”每次一听村民的要求就直感头皮发麻的阿尘,却得为了巫女颜面而大言不惭保证没问题。虽说从前骗吃骗喝是她专长,她就是靠着过人胆量与随遇而安的精神闯荡各处;但现在她还是有点怕。
“就请巫女发挥神力,打倒入侵的猲弋骁勇元帅穆冲云吧。”
“这当然没问题,有我阿尘出马——啊?”
一时怀疑自己听力有问题的阿尘,站起身拿起小竹棒掏了掏耳朵后,她才又安稳坐了回去。“你刚说要我如何?”“打倒入侵的骁勇元帅穆冲云!”
一个人的话不足采信,两个人的话也缺了些份量,但有二十个人异口同声包围她说话的时候,阿尘就算想装傻也没用。
脸上只剩一个僵硬笑容,阿尘当场吓呆。
草原上,有谁不知猲弋三大元帅的威名?阿尘当然听过劫掠维生的猲弋族年前新上任的三大元帅是多么恐怖的狠角色。
三大元帅一旦下达战帖开战,对方不投降缴交贡物、就只能乖乖等着受死;他们想劫掠的目标从没失手过。除了四方几个大国有实力与他们抗衡之外,在这片广大疆域上,他们对其他各族几乎是予取予求。
现在猲弋的魔掌已经连这么宁静的小部落都不放过了吗?
可村人要她跟穆冲云对阵?这岂不是要玩掉她的小命?
“猲弋对我们下达战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