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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麼瘋?」稚離皺著眉頭將酒壺從溫舒辰手中奪下,「早知這般,就該請大夫來看看你這瘋病。」
此刻溫舒辰反倒安靜了下來,揚著個溫婉無害的笑臉,任由稚離絮叨著將自己拖回了屋,還不忘低頭的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雨痕。
「你看看!」稚離強壓著火氣說:「這天氣又濕又涼的,傷還沒好利索呢,你倒好,不管不顧的站在雨里吃酒?」
溫舒辰像個被訓斥的小孩一般,貼了門邊站著,雖然被訓斥著,卻仍舊笑盈盈抬手理了理稚離凌亂的長髮。
稚離冷著臉將一提藥包放在案几上,拉了溫舒辰到身旁,靜靜的揉了面帕仔細替溫舒辰擦臉淨手。復又伸手探了探溫舒辰的額頭,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溫度,這才鬆了口氣。
「你手怎麼這般涼?」溫舒辰拉了額上的那隻手握在手中,冰冰的不似往日暖和,復又去握另一隻手。
稚離卻不以為然的將手抽回,掩在衣袖之下,「還要等我給你換衣裳麼!」稚離將面盆里的水潑在院子裡,擱好面盆,便背身依靠著門框而立,不吭一聲。
溫舒辰正換下被雨水浸濕的衣裳,不忘側目打量著稚離的背影,早前才換的衣,如今濕溻溻的貼在身上,狼狽的沾著泥,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滲水。
稚離看起來也不太好的樣子,懨懨的倚門而立,隱約抑制著微微發抖的身軀,先前還立得挺拔,如今卻含著背,手臂緊緊環著自己。
系好腰間的束帶,「好了。」溫舒辰拿了條乾淨帕子向稚離走去,本想著扳正稚離的身子替她擦擦頭髮,不想這一拉,稚離險些摔倒。
「沒事吧?」溫舒辰趕忙一把攙住稚離。
稚離疲倦的扶了扶額頭說:「淋了些雨水,我想泡下熱水。」
「莫不是發燒了?」溫舒辰伸手向稚離的額頭探去。
出於本能反應,稚離偏頭躲開。
「莫動。」溫舒辰一臉嚴肅,但由於飲過酒的緣故,眉眼中帶了些許的迷離,似是隱有擔憂,語氣也跟著嚴肅起來,像是命令一般。
「上次背我你也這般,也不問問我樂不樂意,你看哪家女子如你這般強人所難,好不矜持?」稚離低聲抱怨著,委屈連連,那含了水霧的眸子幽怨的望著溫舒辰,僵持了一陣,卻還是嘆息一聲,乖順的低下頭主動向溫舒辰舉起的手掌貼去。
「你發燒了…」溫舒辰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稚離的額頭燙的嚇人,溫舒辰忙轉進屋裡拿了紙傘。
「我想也是如此…」稚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幽怨:「原是可憐你發燒,買藥去的。你可好,燒也平了,竟立在院裡吃酒,你說我氣也不氣?」
溫舒辰柔柔的望著稚離,也心知自己理虧,轉身從櫃裡取了件大袍披在稚離肩上,撐開油紙傘,便拉了稚離的衣袖出門。
屋外的風雨更盛,稚離雖是多披了一件大袍,可內里仍舊穿著身濕淋淋的衣服,風一卷,抖的更加厲害了。溫舒辰正欲摟住稚離,替她擋風,卻被稚離避了開。
「濕。」稚離有些迷迷糊糊的,此刻被凍得嘴唇青紫。「還把你借我的袍弄髒了…」
「你無需在意這些。」溫舒辰引著稚離走了沒幾步,就來到小屋背後的沐堂。將稚離扶到堂里的矮凳坐下,不放心又叮囑道:「坐著小等,我這就去喚人燒水。」
「嗯…」稚離目中浸著水澤,仍竭力望了望溫舒辰,不忘安頓:「拿了傘去。」
溫舒辰點點頭,柔順的發自肩頭無聲滑落,對稚離說:「很快回來。」便撐傘出了門。
過了一會,院子裡傳來說話聲。
「小姐,這種活兒讓奴婢們來就好了!」憐兒一手提著熱水桶,另一隻手舉了雨傘,跟在溫舒辰身旁,身後還有幾個小丫鬟也都提著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