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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又湊到謝婉凝跟前:「淑妃姐姐,你可真敢說。」
謝婉凝就笑笑,自顧自吃起剛上來的脆藕。
她沒吭聲,倒是對面的賢妃冷聲道:「不知廉恥。」
謝婉凝抬頭,輕輕看了她一眼。
賢妃頓時偏過頭去,面上看著風輕雲淡的,實際上筷子都要拿不穩了。
她從未見過淑妃這個樣子,她那一雙眼睛,眼眸漆黑一片,閃著幽冷深沉的光,叫人看了心裡就發虛。
可她從不輕易在外面落自己面子,便只能忍了。
謝婉凝根本懶得理她,她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什麼沒經過?對付她們,她甚至一個眼神就夠了,多餘的話都懶得說。
倒是德妃沒瞧見謝婉凝的眼神,只對賢妃不滿道:「你這是罵我呢?看不出來啊賢妃,你是對我不滿吧?」
確實,剛才德妃也站起來表態了,賢妃這一句可不是把兩人都罵進去了。
賢妃被她說得一愣,一口氣堵在心口,一下子竟沒說出話來。
要不是在場這麼多人,謝婉凝早就笑出聲了。
真是太逗了。
她倒是沒說賢妃半句,自顧自吃自己的,待把桌上自己喜歡吃的都嘗了一遍,見那邊德妃還在抓著賢妃喋喋不休,她便起身:「我吃好了,各位姐妹還請自便,我就不打擾了。」
謝婉凝一起身,所有人都得起來送,德妃住了嘴,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那我也回宮了。」
她們兩個這一走,宴席就散了。
之後一連三日,宮裡都還算風平浪靜,就在謝婉凝以為下一次見蕭銘修會是在東安圍場時,他卻突然來了景玉宮。
蕭銘修偶爾也不翻牌子,想過來便過來,不過景玉宮宮人早就習慣接駕,倒是一點都不手忙腳亂。
只不過謝婉凝為著兩日後要遠行,怕路上顛簸不好睡,特地早早就歇下了。等蕭銘修踏進景玉宮正殿大門,她才迷迷糊糊被春雨叫醒,揉著眼睛坐起身來。
蕭銘修倒也沒怎麼生氣,他今日本就來的晚,又沒翻牌子,謝婉凝沒準備接駕也在情理之中。
夏草打起帘子,沖蕭銘修行禮。
蕭銘修沖她擺擺手,夏草就乖巧地退了出去。
待兩三步繞過梅蘭竹菊四君子屏風,蕭銘修抬眼就看到謝婉凝正被春雨扶著,半夢半醒地被扶下床。
「躺著吧,別起了,」蕭銘修快走兩步,走過去坐到床邊,「怎麼歇得這麼早?」
興許是心情很好,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謝婉凝使勁眨了眨眼睛,好叫自己清醒些。
「我怕出門坐馬車晚上睡不好,這幾日都早早歇的。」謝婉凝乖順地靠在他身上,兩個人便好似一個人,偎依在一起。
春雨也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陛下怎麼今日來了?前頭的事忙完了嗎?」謝婉凝輕聲問。
屋裡很安靜,每日裡她歇下之後,景玉宮宮人們也不再走動,顯得就越發寂靜了。
蕭銘修也覺得很是靜謐,他放鬆下來,輕輕拍著謝婉凝的後背:「想到幾日未曾見你,又有事沒講,便過來了。」
謝婉凝點點頭,柔軟的長髮蹭在他脖頸處,叫蕭銘修難免有些心痒痒。
不過想到前朝的事,他只好嘆了口氣:「別鬧,等事說完,還得回乾元宮去。」
謝婉凝心裡頭歡喜晚上還能好好睡一覺,面上卻有些不愉:「好吧,陛下請說。」
她看起來有些委屈,像個小孩子一樣,還偷偷捏了捏他的手。
蕭銘修每每面對她都有無限的耐心,或許是性格相合,他同謝婉凝在一起的時候只有自在和舒心,同旁人總是不同的。
「乖,等到東安圍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