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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建終止,我不再作任何努力。父母從一開始的怒其不爭,到後來徹底死心對我放任自流,也不過用了兩個月。
事後想想,他們可能用這兩個月已經想得很明白。與其在我這個廢人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再要一個孩子,重新培養,還更靠得住一些。於是第二年,北岩就出生了。
「你這樣我沒法走路。」
早知今日,我當年該更用心些復建的。
我全身一半的重量都在商牧梟脖子上,他被我帶得歪倒下來,姿勢變扭地撐住輪椅把手,語氣已經開始變得不耐。
「那你可以想個更好的姿勢。」我兩手勾住他脖子,努力讓自己不摔倒,而就在我話音落下第二秒,整個人一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商幕梟打橫抱了起來。
我頗為震驚地盯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個姿勢就很好。」他微微一笑,將我穩穩送進后座。
落到實處,受驚過度的心臟才緩緩恢復正常節拍。
「你這個怎麼收?」商牧梟摸索著輪椅結構問道。
我回過神,指揮他怎樣正確摺疊輪椅。他很快找到竅門,收起輪椅塞進了後備箱。
告訴他地址後,他設好導航,我們便再無交流。無論是那天關於「機會」的對話,還是方才互助小組裡的一切。
雨越下越大,逐漸形成瓢潑之勢。車內除了雨刮器有規律的機械聲,再無其他。
打開手機看了眼天氣預報,晚上雷暴的概率接近80,看來這場雨還有得下。
路上花了半小時,進了地下停車庫,商牧梟直接將我送到了電梯口。
下車時,依舊是他抱我下去的。這次我做好了充足心理準備,有記得跟他說謝謝。
但讓我意外的是,商牧梟放下我後並沒有馬上開車走人,而是將車門一鎖,與我大眼瞪小眼起來。
「做什麼?」我蹙眉問他。
「有點渴,我能上去喝杯茶嗎?」他的語氣就像走進便利店問老闆要麥旋風的死小孩,透著令人迷茫的理所當然。
「很抱歉,不能。」我乾脆利落地回絕,之後操控著輪椅往電梯而去。等走出一段,回頭看過去,發現商牧梟竟然跟了過來。
我調轉輪椅直面他,再次重申:「我說了,不能。」
「我聽到了。」雙手插在牛仔外套里,商牧梟的模樣看著有點無賴。
我甚至已經腦補出了他的潛台詞——我聽到了,但那又怎樣呢?你能打斷我的腿,讓我無法再跟著你嗎?
我不能。
我看了他一會兒,拿他無可奈何,索性也不去管他。
商牧梟就這樣跟著我,一路坐電梯,上樓,和我來到了同一扇門前。
當我用指紋鎖開門時,他就靠在門邊看著我。
「你一點沒有防範心嗎?」他似乎感到不可思議,「要是我想殺人奪財怎麼辦?」
開門的動作一頓,我古怪地望向他。
「你開著幾百萬的車,奪我的財?」
他可能也意識到這事有點說不過去,換了套說辭道:「那就……奪色?」
將門打開,我聽了他的話,直接笑了起來。
「前幾天你還讓我不要打你的主意。」
進到室內,我將客廳的燈全都開了,一回頭,商牧梟果然自己就進來了。
「你家……東西好少。」他打量四周,言語已經很客氣,我想他本來應該是想說「寒酸」的。
這套房子就我一個人住,一共五十多平,一室一廳,空間有限,坐輪椅不適合在家裡堆東西,我一向只買必需品。
「喝了水就馬上走。」我沒有搭話,去廚房倒了杯水,回客廳一看,他正在研究我的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