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页)
一酸,涩然无比。她向着无尘道长立脚之处而跪,语声坚清决绝:“师傅,徒儿自八岁入了丹霞山,七载春秋与师尊共渡,徒儿品性师尊居然不曾了解。一朝出事,师傅却恨不得弟子以死谢罪!上次师傅刺徒儿那一剑,徒儿险些不能还阳,只当报答师傅抚育教养之恩,以命相还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徒儿既然有此父母,岂能弃之不顾?今日当着天下群豪之面,我谢描描自逐师门,与师尊恩断义绝,从此两不相欠,今生誓不再用丹霞山剑术,若违此誓,诛心而亡,不得善终!”目中终是滴下泪来,手起刀落,割了半幅衣襟下来,弃于脚边,这却是洒泪割袍断义了。
满场寂静,鸦雀不闻,只有无尘道长长剑哐啷一声掉于地下,只觉被重重一击,几乎要晕倒在地。她平生对徒弟严格,谢描描是最小的弟子,从前怜她惜她,只觉她性子虽有些孤僻,但人却是顶顶听话的一个,对剑术与武功悟性也是极高,虽家中富裕,却无一丝娇气,当真是寄于厚望。岂料得叶初尘前去丹霞山大闹,两人过招满百,那少年男子居然已经用了丹霞山的招式,大败于她。她一气之下又被叶初尘挑拨了几句,几乎当场自刎。后来得有心人传讯,方才知道谢描描居然是闻蝶谷中人。她年轻时候苦练剑术,全然不能相信这世上有一种人只看一眼别派的招术,便能随手使出,只以为是谢描描窃了本门武功,哪里知道叶初尘偏偏就是这种人。
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当如是。
只是彼时师徒之间已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无尘再忆及那一剑,这才细细打量谢描描一眼,只见她瘦得惊人,从前圆嫩如玉盘的小脸如今全无血色,两颊几乎算得上深陷,身形单薄的可怜,只有精神看着尚好,不知为何,便教她想起了谢描描初入丹霞山拜师之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是个怯生生的孩子。
隔着这么多年的岁月,她其实一直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再要她说出今日这番话来,势比登天还难。
她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只当贫道从不曾收过这名弟子,从此之后,谢描描与丹霞山再无瓜葛,恩断义绝”手指如钩,撕下半幅衣襟来,飘然远去。
玉真子喃喃道:“这牛鼻子倒是干脆!好好的徒儿终于舍了去。——哎哎,我说描描啊,不如你投到贫道门下算了!”
谢描描早被秦渠眉回身扶了起来,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劝慰。她闻听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前辈与晚辈有半师之谊,若前辈不弃,晚辈当以半师之礼待之!”她在紫竹山庄主事那会,医药之途得玉真子助益良多,牢记在心,后来多得她大恩,此时忙忙郑重施了一礼下去,只喜得玉真子大叹:“好!好!”
场中一众江湖中人瞧的眼花,其中八卦门的商无隐算得前辈,此时手执子午鸳鸯钺,也是茫然,知晓今日在秦渠眉手中绝讨不了便宜去,有心撤退,苦无借口,一瞥之间瞧见海非川低垂着头,被困在山庄护卫之中,灵机一动,道:“秦庄主,既然无尘道长已然不再计较此事,老夫考量一二,亦觉得尊夫人算不得大恶之人,不如还请贤夫妇将海少门主还了给东海门的人,老夫这便带领众人从山庄撤走,不知意下如何?”
秦渠眉正专心一意抚慰谢描描,闻言低声道:“描描以为如何?”
谢描描嫌恶的看一眼海非川,极是不屑道:“留着这废物干什么?难道山庄的米多得吃不完了么?不如还回去算了!”
秦渠眉微一点头,便有两侍卫一手捏着鼻子拖着海非川向东海门的那些人身边走去,海非川所过之处,不但气味难闻,且滴滴沥沥,异常难堪。有两个东海门的徒众红着脸将海非川接了过去。
众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各自撤回,却听得一道声音从人群之中传了出来:“嗳嗳,怎么不打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