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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将瑟瑟而泣的姬无凤搂进怀中软语宽慰,她自己忧心的倒是另外一桩事,听那秦庄主话中之意,竟然似知道了描描与谷主酒后之事?
这可如何是好?
姬无凤从来心性坚毅,不过是软弱了一刻,擦干眼泪之后复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咬牙切齿道:“顾无华这丫头片子,小时候欺负描描,我也只当她生性好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亦盼着描描这孩子能够受她的影响,变得坚强起来。岂料大了还这般欺负描描,今日我若再不教训她一顿,岂非让她觉得描描合该被她欺负?”
张氏虽也深恨顾无华设计了谢描描替嫁,弄成了今日的僵局。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贞洁之事,事关妇德,却已不是小节!此事若传扬出去,不但是姬无凤与谢无涯面上无关,恐怕谢描描会身败名裂,被冠上淫娃荡妇的名声,此后再难有出头之日!
张氏默默打水替姬无凤梳妆,又侍候她换了干净劲装,也不阻拦,由得她一径去了。顾无华不过会一些粗浅功夫,根本用不着姬无凤像追砍谢描描一般拖着把钢刀而去。
姬无凤一路心绪难定,遥遥瞧着谢无涯的院落,只觉心内钝痛,无处言说,越发加快了步伐。她近日极少出房,路上寻着两个仆役,问清楚了顾无华所在之处,不过一刻,已是到了谷中客院。
秦渠眉自她院中出来,心中烦闷,也只在谷游走,并不曾回去。此刻院内除了仆役之外只余顾无华一人。听得门响,她自以为秦渠眉回来了,忙忙立在门口,道:“秦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防大门陡开,当胸一脚就踹了过来,还未瞧见门口所立之人,身子已经飞了起来,她惨呼一声,落下地去,胸口如中巨石,噗的吐出一口血来,眼前已靠近一张熟悉的脸孔,狠狠道:“顾无华,你活得腻歪了?为了自己竟敢毁我女儿的名节?”不容她分辩,两颊已各重重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直痛得她双泪长流,张了张口方唤了一声:“舅母——”
姬无凤冷冷道:“这会你倒记起我这位舅母了?”
顾无华泣道:“舅母明鉴……”被姬无凤揪着她胸前衣襟一把提起,也不管她胸口痛楚难当,怒道:“明鉴个屁!我姬无凤当年一把钢刀横行,到如今没用钢刀跟你算这笔帐,不过是碍着你母亲的面子罢了!就是你那老顽固父亲,嫌弃我谢家乃邪教中人,早些年已经修书一封,与我谢家断了姻亲关系,以后生死再无瓜葛!”噼叭两下,顾无华面上又挨了极清脆的两掌,好好一张俏丽的脸,这时已肿成了猪头一般,她提溜着她如提溜一只小鸡一般:“你既设计毁了我女儿的清白,姓顾的,休怪我心狠手辣。老娘早些年闯荡江湖的时候倒认识一名采花贼,坏人名节这回事,他最在行了。我现下就备了车去寻她。”说着摸了摸她的脸蛋:“你这张脸蛋儿虽入不了他的眼,但威武城主千金这名头总还是入得了他的眼的……”
顾无华已是吓得身子抖成了一团。她素来知道这位舅母说到做到,若打定了此意要坏她名节,定然说到做到。再想到如今生死不明的裴子礼,心中悲苦,不住口求饶:“舅母,你便饶了小华这一遭吧?舅母,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打死也不敢了!描描……描描……我以后定然会护着她的!”
姬无凤轻蔑一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就凭你?我家描描武功可比你好太多了!”拖着死命挣扎的她往门口而去!
揭前因
ˇ揭前因ˇ
顾无华心知自己这位舅母从来言出必践,是个十分狠厉的角色。她从前虽然恨叶初尘将她掳来此地,时时刻刻得机便想逃,但此时姬无凤要将她带离闻蝶谷,反倒心下大惧,直恨不得一直蜗居在闻蝶谷中不出去方为上策,是以被她撕扯着向外不由惨呼悲号,百步开外人皆能闻。
姬无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