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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曲遙的臉上就被憑空扇了兩個耳光……
由此可見,曲遙和他師叔澹臺蓮見的第一面就開始打仗,由此可以得出,這就是為什麼後來兩個人的關係始終未曾和諧過的原因。
仙門眾弟子不敢言語,所有人都恨恨地看著蓬萊的弟子們上前,澹臺蓮看也不看這些仙門弟子們,輕飄飄抬了抬袖子,那柄名叫「鶴影寒潭」的長劍便輕靈地挑起來曲遙的衣服,將他挑了起來。
「曲天風死不足惜,留下這麼個徒弟,倒有幾分骨氣,比之現下仙門中螻蟻之輩,不知可愛到了哪兒去。」
澹臺蓮身後,一名騎在巨大海鳥之上喝酒的大叔打了個酒嗝,撓了撓鋥亮的腦門。
那人便是蓬萊的上清尊者,澹臺觀止。
「有這樣的徒弟,倒也不算白活一遭。你我自居仙門正派,座下弟子有這般骨血脾性的,又有幾個?」
澹臺蓮輕聲道。
「就是這嘴實在是欠,得好好管教。」澹臺觀止哈哈大笑。
兩側蓬萊弟子一聽這話,都低下了頭,地上那些暴揍曲遙的仙門弟子,面上表情五顏六色,都不很好看。在場所有人有半數已經已經猜出澹臺蓮和澹臺觀止此行的目的了。
他們是要收曲遙為徒。
和方才桃溪澗谷主的天上掉餡餅不同,被蓬萊收去當徒弟,這簡直是天上掉滿漢全席。
曲遙沒有力氣反抗,他直接便暈了過去。等再醒來的時候,便已置身了蓬萊。
那之後,他陰差陽錯地成了蓬萊仙門的弟子。再之後,他又陰差陽錯地入了他仇人的門下,要兢兢業業地喚澹臺蓮一聲師叔。
時元少時父母雙亡,打小便投奔桃溪澗中的叔嬸,還有大伯。叔嬸有三個孩子,時元是這裡最小的。他自幼在桃溪澗中被叔嬸帶大,他師從桃溪澗主,一家人都是大夫,而且均是名醫,隨便拿一個名號出去在江湖裡都是響噹噹的存在。
時元因著少時變故,他的性格一直孤僻冷寂,身邊也沒個說話的朋友,故而這些親戚一直都擔心時元的性格日後難以立本成家。便是這時突然蹦出來個曲遙,曲遙愛笑也愛說話,終日跟屁蟲一般圍著時元轉悠,時元的叔叔嬸嬸大伯師父這才放下心來。
這些醫者的心思都最為純淨,他們都是善良極了的人,一聽曲遙也從小沒有父母,都將曲遙當做孩子看待。
時元的嬸嬸是個爽快乾淨的女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最是熱心腸。她做的豌豆黃和小豆糕最是好吃,她做的鞋子也最舒服,每次曲遙去桃溪,總能提著她做的糕點和她做的新鞋開開心心地回蓬萊。
時元的叔叔不愛說話,卻是那樣樸實,每日都在患者身邊周轉不開,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藏酒,但凡一聽曲遙來了桃溪澗,總要從酒窖里打上二兩好酒和曲遙共飲。時元的大伯看似五大三粗,可醫治骨科最為得手,為人也最是熱心,他最喜歡的便是曲遙,每次見曲遙來,都要逗一逗他,和他貧一貧嘴。之後在打開口袋,裡面裝的不是新鮮杏子,就是熟透的楊梅。
可曲遙最喜歡的,最想看的人,還是那個清冷孤高的男子。
時元。
他的存在就仿佛是夜幕中那顆最亮的星星,曲遙每次看他,都移不開眼睛。
他的眼神,他的頭髮,他的手指,他的一顰一笑……曲遙每時每刻都在腦海里拓印著他的信息,之後發瘋般統統儲存在腦海里。那些畫面他只敢在午夜時分最安靜的時候才敢在腦海里回放。
一遍一遍地想他,之後痴痴地傻笑。
曲遙覺得時元這個人,就算他看一輩子想一輩子都不會覺得膩。
曲遙不敢承認,那種瘋狂的,幾近崩潰的念想,實則名為喜歡。
曲遙不在時元身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