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第1/2 页)
陸予行靜靜看著他,像忠犬守著自己的主人,眼神一刻不離。
他看著唐樘忘情地唱著,痴迷地晃著肩膀,右手緊緊攥著自己左手的手腕。
紫藤花瓣的紋身在他眼前搖曳,隱約能看到下邊的疤痕。
陸予行緩緩低頭,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翻過手腕,看著那道如出一轍的猙獰疤痕。
錄音室里,唐樘唱著唱著,不知為何,有些哽咽。
監製嘆了口氣,何禮卻阻止了他喊停,讓唐樘繼續唱下去。
除了監製戴著耳機,沒有人聽到他的歌聲。他們只是隔著玻璃遠遠看著,就見玻璃房裡的歌者強忍著淚水繼續歌唱,最後一句唱完,他終於忍不住,蹲在空蕩蕩的錄音室中間,抱著頭哭了起來。
陸予行看著他,心如刀絞。
唐樘躬著身子蜷成一團,單薄的脊背一下下聳動著。
短短的半年裡,他再次失去了至親,又眼睜睜看著堪比親生母親的崔玉琴被人捅了致命一刀。而他的愛人再次陷入了可怖的低谷,仿佛回到了他一心求死那段時間裡,眼神中是他熟悉的絕望。
他背負著溯回帶來的繁重記憶和詛咒,強撐著的心裡防線,終於在這一刻崩潰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錄音室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監製將監聽器關了,裡面的對話再也無人知曉。
陸予行在他面前的地上坐下,兩條長腿架在他身側,傾身將人抱進自己懷裡。
他什麼也沒說,任由唐樘抱著自己的肩膀,放聲大哭。
他們抱在一塊兒,陸予行小聲說了些什麼,又吻了吻唐樘,安撫地順著背。
過了會兒,唐樘的情緒總算平復下來。他哭得頭昏眼花,將所有悲痛和內疚都發泄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收斂起心裡的絕望,牽著陸予行的手,被他帶出錄音室。
&ldo;見笑了。&rdo;唐樘啞著嗓子,朝何禮和監製道歉。
何禮從來沒見這小祖宗如此傷心,於是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說:&ldo;沒事,我也銳澤說了不少事兒,這都不怪你。&rdo;
他抱著胳膊,嘆了口氣。&ldo;回去休息吧,散散心,調整好了再回來工作。&rdo;
唐樘點點頭,攬著陸予行走了。
他們也沒回家,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走。正值工作日,街上沒什麼人,偶爾能碰到幾個買菜回家的老頭老太太,就算是認出了兩人,也只是遠遠看一眼,不去打擾。
走著走著,居然到了大學城。
&ldo;回去看看?&rdo;陸予行問。
唐樘悶聲點點頭,兩人熟練地繞過正門,找到無人的側門,溜了進去。
母校依舊是幾年前的模樣,操場上學生們三三兩兩做訓練,圖書館裡的學生進進出出,步履匆匆。
兩人經過了曾經居住的小區,經過了社團的活動中心,最後在那家小餐廳前停下。
陸予行領著唐樘進去,對前台說:&ldo;老闆娘,兩份雙皮奶。&rdo;
老闆娘打著呵欠看電視,還是那副模樣。聞言,她頭也不抬,從冷藏櫃中取了兩份,遞給陸予行。
&ldo;謝謝。&rdo;
唐樘笑著付過錢,轉身抱著雙皮奶走了。
老闆娘微微一愣,從她那小小的電視機前抬頭,門口的風鈴叮叮作響,留給她兩個一高一矮的背影。
微風陣陣,劇院門口冷清無人,只有一張落地宣傳海報,立在角落裡。
唐樘看了一眼,坐到門口的長椅上。
&ldo;話劇社怎麼辦成這樣了?&rdo;他嘬了一口雙皮奶,看著海報上的內容,唏噓道:&ldo;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