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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城上的人嗡得炸開了,這說的不是他們的家主少時事跡嗎?
初時看的時候他們還懷有戒心,後來看到後面,漸入佳境,竟也看進去了,這個故事一看就不是專門編排過的,文藻粗製,連正經的唱腔都不入韻,恰恰能讓那一部分聽得懂官話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演完一遍官話的,竟還貼心地備了一遍土語的,解了另外一半蠻兵的燃眉之急。
這麼大的動靜,早有人報了上去,白家如今的家主白察站在角樓二層,看著敵軍中正演著歌功頌德的戲,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同一般的折子戲,這劇情演得特別快,不消一個時辰,台上的白二郎已經演過了後山打虎除害,演過了初登家主之位穩定治下,演過了率親兵入趙州城,少年郎早已經變成美髯飄飄的中年大叔,只看行動,跟他自己倒是很像。
演到此時,台上除了白二郎,終於又多了一個人物——吳興漢。
相比於演白二郎的人一身好皮相,台上的吳興漢打扮得著實滑稽,故意矮著腳走路,臉上卻是讓人一眼看透的虛假正氣,剛出來便讓人哄然大笑起來。
白察心裡的不安推到了極致。
戲台上,白二郎突然顯露出異常憤怒的姿態,聲音也頓時高亢起來:「我把你個不仁不義,不忠不慈的吳興漢,你把我騙入城中,原是要我做個背信棄義的阿那罕,為著你一個人得著那銀錢滿箱,竟拿我安溪三城五縣的人做要挾——」
「住口!」白察豁然起身,不顧身邊人聽到此處帶著些疑惑的眼神,搭弓一箭射過去,直衝台上兩人而來。
他是天生神力,拉得弓較旁人多了一兩倍步數,但到了遠處,依然失了力氣,讓守在一邊的楊岑截個正著。
「我們在這敲鑼打鼓唱了半天,可算是見著白土司一面,兩年前京中一別,不知白土司貴體是否安好啊?」
楊岑吊兒郎當笑嘻嘻拱手見禮,就像才給媳婦買了胭脂水粉,出門見了老熟人一樣輕鬆。
「你又是何人?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辱我聲名?」白察聲音清寒,卻不掩怒氣。
他一時鬆懈,竟是中了這毛頭小子的計?
「要不說您是個可憐人呢!吃了這啞巴虧,還得捏著鼻子認下去,您看看我這三場戲,場場可都是在夸您呢!先前殿前述職的時候,聖上可還給您加了恩,當時您是怎麼說的?這隆恩聖沐,九死難報啊!只可恨姓吳的這王八,竟使計策將您騙進城裡,拿一軍將士的老小做要挾,逼著您出城應戰,還要編出一套謊話應付全軍的人,這罪名,嘖嘖嘖,要不是我們替您澄清,誅滅九族的帽子,您可是背定了!」
第168章 平亂
「荒唐!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兒, 在此胡言亂語!」白察眼神一利,如禿鷲一般緊緊盯住這個害他失態的罪魁禍首:「大行皇帝生前僅得一個皇子,便是我等邊陲之地, 受了教化, 也知道有子在,當子繼父位,怎麼也輪不到齊王這個兄弟吧!」
說話的檔兒,旁邊的人悄悄點了點頭, 白察安心與楊岑打起嘴仗:「率土之濱, 莫為王臣,臣不得越君, 這個理,總是沒錯吧。」
等他把這小子繞到圈裡,辰王露面, 便能為這一戰正名, 接下來的路便走得更順了。
「原是為這個,足見白土司是有見識之人,」楊岑嘖嘖稱讚, 話頭一轉:「只是這件事兒,土司離得遠,不知道其中原委也是應該的,當年原是為了清君側, 誅了奸臣, 這臣子的錯,恭安君自然擔了一半, 因此才廢了帝號,這一脈自然也承繼不得。但小殿下卻也封了尊號, 養在宮裡未嘗有怠慢。」
他側轉過身,帶著懶洋洋的調子,隨意作了一個揖:「這不,這回怕小殿下在宮裡悶著,特讓他隨軍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