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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排好隊伍往校門方向有序撤離!不要擁擠,不要恐慌!」
「請大家排好隊伍往校門方向有序撤離!不要擁擠,不要恐慌!」
聽見不斷重複的廣播,在場群眾終於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捧著一顆還未平復的心跟隨工作人員前往安置點。
學校附近的公園被徵用為臨時安置點,醫生正在為群眾做臨時檢查, 之後他們會被送入醫院進行更加精細的身體檢查,並且會安排心理醫師為他們平復情緒, 特殊管理局可以藉此改變他們的記憶, 對於此次惡性事件做出統一善後處理。
「咔嚓。」
一隻銀白色手銬銬住顧牽星的雙腕。
敲暈顧牽星時, 安雪用了十成十的力,他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安雪將顧牽星交給一旁的天師,摁住胸口,深吸一口氣, 長長吐出。
——他正在平復情緒。
一轉頭, 發現冉羽遲倚在牆邊, 排在隊伍最末,等待撤離。
這是一個極其悠閒的姿勢,仿佛他剛剛經過的不是一場兇險的劫持, 而只是看了一場稍微有些刺激的電影。
安雪走向他,看到冉羽遲的小臂, 眉心微皺。
上面有道十公分左右的傷口, 不長, 但深, 血肉中還有幾片玻璃碎渣。
——大概是窗戶碎裂時割破的傷口,爆炸威力太強,範圍太大,即使有了防護網,也依舊難免受點小傷。
「跟我來。」安雪說。
他將冉羽遲帶到一間空教室,先是檢查了一番其他地方,幸好,沒有受傷,於是安雪便讓冉羽遲坐好,自己將鑷子、酒精、棉片、紗布等用具一樣樣在桌子上擺好。
安雪仔仔細細幫冉羽遲取出血肉中的玻璃渣,然後將酒精倒上棉片,敷在傷口上。
酒精滲入傷口,有些刺痛感,冉羽遲繃緊肌肉。
安雪默默垂下眼:「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冉羽遲盯著安雪的睫毛,問道。
安雪沒有回答。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有人受傷很正常,他不可能全須全尾的顧及每一個人,他只能儘可能減少傷亡。
如果真因為有人受了點小傷這種事而無時無刻不充滿愧疚,那他的心早裂了。
更何況這一次他做得很好,沒有重傷,也沒有死亡。
但是同樣的,這一次,他卻感到很難受。
心尖像是被重重撓了一道,很疼。
他將目光定格在冉羽遲手臂上的一道齒痕。
咬得很深,邊緣泛起一層淡淡的烏青色——這說明這裡被咬了不止一次,咬得出血,在癒合之前,又被狠狠咬下一口,或許不止一口。
沒有哪個正常人深仇大怨似的咬自己。
安雪壓下心裡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順便將冉羽遲之前調侃他的話拿出來還給他:「看樣子學生會長的日子過得很刺激。」
冉羽遲低低笑出聲。
安雪取下酒精棉片,認認真真替冉羽遲包紮傷口,繃帶小心翼翼的繞了一圈又一圈。
冉羽遲忍不住問:「你不繼續往下問麼?比如,這齒痕怎麼來的?」
安雪反問:「你會告訴我麼?」
冉羽遲:「不會,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
安雪:「……扯吧。」
「真的。」冉羽遲很是真誠,不過他沒有打算把這話題繼續下去,不動聲色的扯開道,「你們沒有那種,一瞬間讓人傷口恢復的藥麼?」
安雪給繃帶系了個漂亮的結:「沒有。」
冉羽遲握拳,又鬆開,被繃帶纏住的地方除了傷口還有點疼,沒有任何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