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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憋着,即使肠子憋青了,也要憋着。不但憋着,还得要一本正经的讨好人家。
这么好的东西,你咋不用?连英问。
挺多,使不了,这玩艺儿,要不是淋灰水,这大热的天,谁还烧火熬烟的,家里又不是没煤,你说是不是呀?翠枝说。
是啊,要说别人家做饭烧柴还有人信,就你家,买卖那么红火,买馍馍买煤又能花几个钱?连英也没往别处想,人家要帮咱,还是那种诚心诚意地帮,再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针头线脑,仨枣俩瓜,街坊邻居谁用不着谁啊。她也就顺便奉称几句。并且这也算不上什么奉称,人家也确实过得不错,起码比自己宽余。
翠枝只是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接过她手里的空簸箕,转身就扭打扭打地走了,待她把灰再端来时,发现大虎子二虎子兄弟俩正站在院子里。
大妈,你还是叫俺大伯给说说情吧,俺妈跟着她们只是在一边瞅瞅人(望风)。
这孩子,犯了错误,就要承认,那也叫瞅瞅人?嗯?这叫犯法,国家都判了,你大伯还说情?这是法律!你哥俩太小不懂。
大妈。
兄弟俩瞅着眼前的这位大妈,这神情,这语气,分明就是个法官或者判官。不行,再不辨两句,妈妈就让她给冤屈死了。大虎子泪汪汪地,二虎子见哥哥两眼是泪,自己的泪也下来了,他一边用衣袖使劲擦,一边听哥哥说:他们说俺妈是领头的,判了六年,可那个谁……才判了二年。
那个谁啊?啊,谁啊,咋不说了?小婊子生的,咋这么“熟迷”,嗯?我看你俩是嫌你妈判得轻!到我这里翻案是咋的?幸亏你大伯不在家,难道国家还冤枉了你还不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
说着一手按下一个,把兄弟俩按在饭桌前。随手掀开盖在竹篦子上的毛巾,露出了一沓油饼。
吃吧、吃吧。要说你妈这事儿,我的个亲儿哟,大妈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唉,真是苦了你俩。老大你娶了媳妇,我就不说啦。可你,二虎子,还没成人,一天不娶媳妇也是个孩子,孩子哪能离开妈啊,这往后有啥难处,只管到大妈这里来,有大妈呢,啊,别难过,吃吧、吃吧。唉,才几天的功夫,看把俩孩子给折腾地,小脸都褶了。兄弟俩不掉泪了,她倒眼圈红了。
见兄弟俩说什么也不吃,连英说,不吃就拿上回家吃。不定怎么窝心不生火了呢。两人躲着不要,翠枝从她手里接过来说,大妈的好意,拿上吧,街里街坊的没外人。兄弟俩边推辞边退出了大门。
唉,这俩犟种。
连英又抹了把脸,这时的她,不仅是大花瓢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唱戏的。翠枝长叹着气心里翻腾着,唉——人呀,就是这么回事,咱心疼刚才的俩孩子,可谁心疼我那妹妹呢?谁又心疼我呢?妹妹上了贼船,我凭空就矮了人半截。为了儿子还要厚着脸皮来巴接人。唉,就当捂起脸化妆吧,谁不化妆呢?以真面目见人的有几个呀?就是过了一辈子的两口子,也不一定见得一颗真心。她随即捡起地上那个破铁盆,说是铁盆,其实不能算是盆了,破得只盛下了个铁圈,又从柴禾堆里抽出一根树枝,一折为二,撑在铁圈内,再垫上一块破席头子,然后把那簸箕灰轻轻倒上,拽过一个大瓷盆,横上两根木棍,把灰盆放在上面,舀上一瓢水,一会儿的功夫,灰盆便滴油似的滴了起来。
姊妹,快到过道里凉快凉快,这是怎么说的,咋叫你也跟着忙活呢。
连英看着眼前的人轻叹着气,一声不吭的只是帮着忙活,自己脚底下像生了风,转眼就把茶端了上来。
哎,一个妈的,咱姊妹们谁跟谁啊,还用得着说这些见外的话?只要我能帮,你只管说,谁叫咱这么投缘呢。也怪了,我要一天不来见见你,就像少了点啥似的。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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