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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紳士禮貌,夏薏那時愣了愣,正糾結著,只聽電話那頭似乎是不經意地傳來一句話。
「壓軸嘉賓是梁茉?」
梁亭故嗓音不疾不徐,像是隨口在問身邊的人,隔著電話,夏薏聽到了石光肯定的回答。
梁!茉!
就在那一刻,她忍著要撞出胸腔的激動,穩著語氣答應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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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川大劇場,夏薏對這裡其實並不陌生。她曾經為了賺學分,在這裡做了一個月的志願。
跟著梁亭故走進去,她才知道這場音樂會的舉辦者——麥生。
一個被稱為音樂狂人的鋼琴家。
麥生如今年近四十,夏薏沒想到,梁亭故居然和他是朋友。
一路上,她有些好奇地看著演出廳外的展覽,麥生的作品有許多,夏薏曾經上選修課還將他當過課題對象,一時間看得有些入迷。
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想起自己是和梁亭故一起來的。
這樣沉浸在自己的興致里,太沒禮貌了。
懊惱之際,她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找梁亭故的身影,卻發現他就站在自己身後,一步之遙的距離。
「怎麼了?」梁亭故微微側頭看著她,透著淡薄的鏡片,模樣耐心又溫和。
他似乎發現了夏薏有些懊惱的情緒,男人上前一步,立於她身旁,深色的西裝輕輕擦碰著女生杏色的外套。
「18年這場音樂會,他原本是想宣布隱退的。」
梁亭故的聲音似乎總是透著能撫平一切的溫和感,她記得,那年的麥生被罵得很慘。
他的音樂不被理解,被罵作垃圾,被污衊碰瓷當紅小生,被惡意剪輯抄襲其他選手的作品。
最後一片壓下來的羽毛,是麥生父親在媒體面前說的話——麥生是誰?請不要提不相關的人,謝謝。
而在那之後,麥生消失了許久,再次出現,便是那場演唱會。
夏薏不由看向身邊的人問:「那,他又是怎麼改變想法的?」
梁亭故收回視線,他微微垂著眼,漆黑一團的眸子裡,是女生認真看著他的模樣。
「在死亡面前,絕望抵不過他心底的愛。」
對於麥生來說,音樂是他至死都難以割捨的。
夏薏因為他的話小小震撼了一番,直到劇場內的燈光驟然一暗,聚光燈緩緩聚焦在舞台中央的鋼琴前,穿著一身燕尾服的麥生儒雅,神情卻是極為專注。
麥生的音樂如澎湃潮水,將人淹沒其中,一瞬間的窒息,一瞬間渴望,夏薏是個很容易沉浸在演出中的人,在最後見到梁茉出場的那一刻,她還恍惚了一下。
演出結束時,夏薏巴巴看著梁茉提著裙子離開的背影,啊啊啊啊啊我的寶貝女鵝真的好漂亮啊!!
「要不要去見見麥生?」
見麥生那是不是意味著,也許能見到梁茉了!
梁亭故微微側頭,只見女生的眸子亮盈盈的,明明開心都快溢出來了,卻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好呀。」
男人若有若無地彎了下唇,麥生的休息室在六樓,跟著梁亭故走進電梯,透明的玻璃窗往外,夏薏眯了眯眼,將那模糊的影子盡收眼底。
白色的裙子,溫婉柔順的黑髮垂落,窈窕身姿,是梁茉。
看來梁茉已經離開了。
夏薏失落之際,盯著那銀色囂張的庫里南許久,這車,總覺得很是熟悉。
「在看什麼?」
電梯已經到了樓層,梁亭故收回低垂的視線,他撩起眼皮,只見夏薏溫吞哦了一聲。
「沒什麼,就是看到梁茉了。」
麥生將六樓都包了下來,梁亭故一手插在西裝褲里,他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