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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她邂逅了小三。
在这里,她获得了新生。
在这里,她曾怎样的狂喜。
在这里,她也深受过刺痛。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使她惊骇,使她留恋,使她难忘……
忆往事,酸甜苦辣涌心头。
一股凉飕飕的风打在她的后咽窝,小三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笑着问:“你怎么不害怕?”
“我就知道是你,”路花扭扭身子。
“你就不怕是只狼,爬在你的肩上。”
“但愿是只狼,再把我吃掉。”
“是吗?”小三笑着说:“我可舍不得。”松开手,他转身站在她面前,调皮地说:“想当初,一只大灰狼,追赶一个大姑娘,那个大姑娘吓得哇哇直叫。”他的两只手似两只爪子,在路花面前抓抓挠挠的。
“你真坏!”路花本能地捶他一下。
他抓住她的手,面对面地微笑着。
“小三,去你家里,到底干什么?”路花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对你说过,到家里,你就知道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去了。”
“又耍小孩子脾气。”
路花不是耍小孩子脾气,因为在她心里始终有两种怕,一是怕闲话。早上小三告诉她,要她下午同他回趟家,下午回去,晚上肯定回不来,也充分表明,她要在婆家过夜。那个年代,没过门的媳妇在婆家过夜,要让人说闲话的。不过,路花还有一种怕,是不是他家也分家。
“小三,是不是家里也分家?”
“分家?”小三惊愕的:“你怎么突然要分家?”
“我不是要分家。”
“那…。。”小三更迷惑不解了。
“我害怕,你家也分家。”接着,路花把几天前,对门王大妈家老三要结婚,两个兄长要分家的事,讲给了他。
“噢,是这样啊!”小三听罢路花讲的故事明白了。他抬手在她鼻子上摸了一下:“怪不得,刚才的嘴噘得能挂住油瓶,原来,是怕我把你带回家,参加分家。”他又撩摸她一下。
“讨厌,”路花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娘子,你听郎君对你说。”他象唱戏似的拉开架式,开始唱:
娘子呀,别害怕,
跟着郎君回咱家;
咱的家,不分家,
永远永远不分家。
他嗓音洪亮,吐字清楚,边唱边舞,真象戏中的小生。
“你怎么会唱戏?”路花笑弯了腰。
“我怎么就不会唱戏呢——”他吐出舌头,有意把”呢”字,拉得长长的。
路花开怀地笑,笑得眼中流了泪。
小三又拉开架式唱:
好媳妇,到俺家
尝尝咱山里的大西瓜。”
他把手围成西瓜状,在路花面前舞来舞去,一连唱了好几个大西瓜。
“那不叫好媳妇。”路花知道那是《朝阳沟》中的唱词,就说:“那是老嫂子。”
“老嫂子,那我不抬高你了吗?”小三瞪圆眼睛说。
“你真乖!”路花故意说乖,乖一般指小孩。
“我真好。”他耍了一个鬼脸:“跟上我一辈子都不老。”他手指向自己,后又转向路花。
“自己夸自己,不害臊。”
“不害臊,就不害臊。”他嘴快似鹦鹉。
路花捂着嘴笑。
“娘子,起程——”小三抬手向前一扬,左脚踩在地上,右脚搭在车架上。
这真是一出好戏。
在这里,他们又说又笑又唱又跳,象小孩一样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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