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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侍……」他想拒絕,但她的胳膊突然伸直,將他整個人一抱,臉頰也貼到他肩頭,還蹭了一蹭。
這是極為親密的姿態,他不由噎聲,茫然地看她。
他恍然發覺,她最近好似總是抱他。有時是在他身前撞個滿懷,有時是從身後將他摟住,還總這樣蹭來蹭去。
說句大不敬的話——她這樣做的時候,他總覺得她像只撒嬌的小貓。
這讓他莫名覺得古怪,凝滯半晌,複雜道:「陛下總抱臣侍做什麼?」
「……誰讓你總是慘兮兮的。」虞謠小聲咕噥。
這世間的慘分很多種,其中大約有許多都讓人不忍直視,他這種受傷之後的噤若寒蟬卻讓她沉淪,讓她著魔。
其實認真來說,那些錯並不是現在的這個她做下的。那是前世的債,若她無情一些大可以不真動情,例行公事地把債還完便是了。
可每每面對他的時候,她真的忍不住。
她總忍不住地在想他到底吃過多少苦,又唏噓在吃過那些苦之後,他怎能還不恨她。心中千絲萬縷的難過交織起來,她只盼著他日後都能好好的。
但她也知道,便是現下他過得也沒有多好。
——一個人的心弦時時緊繃,日子能好過到哪裡去?
她直不知該怎麼辦,心下一難過,就總忍不住伸手抱他。
這是種直接而又複雜的情緒,初時她只想藉此讓自己心安一點,讓自己知道他還實實在在地在這裡,一切都還不晚。後來,她倒希望這也能讓他放鬆一些。
席初聞言僵了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只側首看她。
她仍倚在他肩頭,雙臂緊了緊:「我知道和貴君和你有舊怨,讓白小侍來不免會伺機找你麻煩,可他話說得太完滿……我也不好拒絕。你放心,若白小侍真要做什麼坑你,你便著人來告訴我,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這話說完,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好渣。
這簡直就像二十一世紀腳踏兩隻船的渣男對女朋友說:你放心,雖然我跟她有一腿,而且她會找你麻煩,但你要知道我是在意你的,如果你們之間有矛盾我一定向著你!
她於是心虛地掃了眼席初,他的神情倒未見什麼異樣,只銜著笑:「多謝陛下。」
說罷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略作沉吟,主動問她:「陛下可想下盤棋?」
「行啊。」虞謠滿口答應,心念一動,轉而仰頭,「但我更想看你舞劍。」
席初眉心微跳,她見狀一慌,忙再度改口:「……下棋也可以的。」
他聽出了她的緊張。不懂這緊張從何而來,卻忍不住失笑:「臣侍去取劍。」
虞謠立即道:「我陪你去!」
「……」他摒笑看她一眼,引著她的視線看向幾丈外的劍架,「就在架子上,不遠。」
「哦。」虞謠窘迫地咳了聲,終是鬆開了他,坐直身子,「那你去吧……」
席初銜笑起身,行至劍架前,伸手握住劍鞘。
在他觸及那柄劍的一瞬間,虞謠覺得他的背影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器宇軒昂。
下一剎,陰沉的畫面撞入她的視線。
畫面中還是眼前的這方寢殿,她看到他跪在地上,「她」走向劍架,一把將劍抓起,擲在地上:「是朕看錯了人,如今自食惡果。」
語畢她淡漠抬眸,睇著宮人,毫無感情地吩咐:「斷了這劍,奉到元君靈前。啟延宮即起封宮,貴君席初……」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即鎖系。」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更出來之前的所有本章評論都送紅包
這章再隨機抽一人送螢石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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