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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得感謝芮高德教授救了她一命，史蒂芬。我應該沒有跟你提起過這個人。先別吵醒他。他已經忙了整夜，現在正睡在你房間。&rdo;

史蒂芬轉身。他走過西牆成排低矮的白色書櫃，上面掛幅巨大的鑲框肖像。他站在那裡，背對邁爾斯，雙手手掌撐在書架的頂端。過了一會兒他轉回身來，邁爾斯有點困窘地看著他熱淚盈眶。

他們兩人突然同時說不相干的瑣事。

&ldo;你‐‐剛到嗎？&rdo;邁爾斯問。

&ldo;嗯。我從倫敦搭9點半的火車來。&rdo;

&ldo;車上擠嗎？&rdo;

&ldo;非常擠。她現在人在哪兒？&rdo;

&ldo;樓上房間。還在睡呢。&rdo;

&ldo;我可以看看她嗎？&rdo;

&ldo;當然可以。我只是要告訴你，她沒事了！但是儘量小聲一點，其他的人還在睡。&rdo;

事實上其他人都醒來了。當史蒂芬轉身面對會客室的門，體積龐大的菲爾博士用托盤端著一杯茶站在門口，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平時、發現房子裡有尚未介紹過的客人，或是發現家裡有陌生人共進早餐，都會讓史蒂芬覺得非常錯愕。但現在他幾乎沒有察覺到菲爾博士的存在。陌生人的出現只是提醒他頭上還戴著帽子。史蒂芬轉身面朝門口，摘下他的帽子，看著邁爾斯。史蒂芬的頭幾乎全禿，金色的鬍髭亂七八糟，忍不住脫口而出。

&ldo;都是你和你那該死的謀殺俱樂部！&rdo;他疾言厲色。

他撂下這句話馬上就走。

菲爾博士清清嗓子，端著托盤，腳步遲緩地走上前。

&ldo;早安，&rdo;他咕噥著，有點彆扭地說，&ldo;那位是‐‐？&rdo;

&ldo;史蒂芬&iddot;科提司，沒錯。&rdo;

&ldo;喔，我泡了一壺茶，&rdo;菲爾博士說，遞出托盤。&ldo;我泡得不怎麼樣，&rdo;他忙著解釋，&ldo;我剛才開始集中精神想其他事情，所以大概過了半小時才加牛奶。恐怕都快涼了。&rdo;

這段話對說者和聽者而言都適用。菲爾博士和邁爾斯此時的確各自惦記著不同的事。

&ldo;沒關係，謝謝你，&rdo;邁爾斯說。

他將茶牛飲而盡，坐在壁爐旁邊的大椅子上，把杯子和托盤擱在旁邊地上。邁爾斯決定將他遲早要爆發的情緒發泄出來，他不得不坦承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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