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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有宿管老師高聲喊的「熄燈」,隱約傳上來,依舊很嘹亮。
高一高二十點準時熄燈,哪個寢室亮燈是要扣分的,高三不用,快高考了,有晚上在寢室複習的特權。
許子潤伸了個懶腰,從台階上去,正好看見江懿堪堪放到床邊的腳,他下意識問:「你多高了?」
江懿依舊盯著手機,隨口回:「19023745。」
許子潤:「……」
他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無語了。
躺下後許子潤下意識要戴眼罩和耳塞。
于思睡覺有時候會說夢話,雖然聲音不大,但他有時候會醒,醒了就很難再睡著了。
他剛從掛在床邊的籃筐里拿出眼罩。
「啪」的一聲。
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許子潤往床對面看了眼,黑的突然,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看見一團差不多19023745的黑影敏捷地躺了回去。
居然能從床上直接夠到開關,許子潤酸了,不愧是1902……2什麼來著?
他猶豫了會兒,還是把耳塞放了回去。
江懿之前睡覺是很安靜的,三年總不能讓一個人突然說夢話打呼嚕吧。
他躺回去,本以為換了環境會睡不著,但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落入了柔軟的夢裡。
……
早上,晨光透過寢室的藍色窗簾,將寢室照的亮堂堂的。
江懿微微皺眉,遲緩地睜開眼。
醒神兒功夫,忽然聽見一聲極低極輕的「呻吟」。
他躺著沒動,果然,不一會兒聲音又來了,這次聽著還有點兒痛苦。
單手撐著床坐起來,看向聲音的來源。
許子潤側躺著,縮成一小團,睡姿很乖,但臉色潮紅,眉頭皺著,咬著嘴唇,手指無意識地一下下抓撓枕套……
江懿唇角不自覺勾了起來,長腿邁到台階上,坐在了許子潤床尾。
「到底夢見什麼了……」他戳了戳許子潤露在外面的一截,皮膚嫩滑滑的,一戳就留了個小紅印,像朵小紅花。
腳癢的往回一縮,腳趾不滿地繃了繃,喉間溢出一聲含糊的「江懿」。
空氣猛地停滯住,只剩下江懿清晰的呼吸聲,和床上人偶爾的哼哼。
思緒翻飛,最後,定格在某個答案上,江懿用手圈住許子潤的,輕輕往回拽了拽,「嘖」了聲:「我在夢裡打你了?」
細的快和他手腕一邊粗了,淡青色的血管看起來薄薄的,按下去後又鼓起來……
江懿毫無負罪感地圈著按了會兒,耳邊的聲音逐漸消失,呼吸也趨於平緩。
許子潤睡了一夜,卻比跑一夜馬拉松還累,大概是和罪魁禍首睡在同一個空間的buff,夢裡的真實感讓他無從適應。
無論是他咬江懿肩膀的力度……還是江懿重吻他喉結的觸感……或者是被抓住拖回去的禁忌感……
睜開眼睛時,許子潤還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因為上的力度和溫度,依舊清晰。
由此勾出的記憶也讓人面紅耳赤。
「醒了?」
許子潤眨了眨眼,迷茫地順著聲音看過去。
江懿懶散地坐在他床尾,背靠著牆,一手劃拉手機,一手攥著他,還一下下捏著……
許子潤呆了幾秒,而後臉色爆紅,用力踢開他的手,驚慌羞憤地喊:「你幹什麼?」
江懿熟練地往旁邊偏過去,被踢開的手擋在身前,一下握住了他踢過來的腳。
語氣十分不開心,反問了回去:「你幹什麼?」
想起自己這一晚上「幹了什麼」,許子潤自知理虧地熄了火,想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