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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現在帳戶里的錢,都是公司的款。而他挪用公司款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數額小,加上有章敏替他兜底,還能填補上去,沒讓股東們發現。
最近他的胃口被接二連三拿到手的項目撐大,一筆筆小則幾萬多則百萬的款項流入他私人帳戶里,數額太大,填補不上,公司的帳目已經開始出現漏洞。
暴雷是遲早的事。
而章敏刺激梁安高消費,就是想加快梁安被清算的速度。
「我從前聽信他花言巧語,以為他是我知交,是我此生至愛,不惜與父母斷絕關係,和朋友交惡,摒棄我所有一切,結果他騙了我。我識人不清,落得如此結果,我認。」
「但他騙了我,也該付出代價。我從高處摔下,曾痛苦得夜不能眠食不下咽,這種滋味,我也想讓他嘗一嘗。」
顧盼怔怔看著章敏,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這邊的事也告訴她。
就見章敏捻去了眼角的淚,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眼中瞭然:「你且等著看,梁安得意不了多久了。」
……
很多事情,在開始走向結束時,就會有跡可循。
在外人面前還春風得意的梁安,在顧盼面前顯露出頹勢時,是從一個電話開始的。
電話是習靜打給顧盼的。
顧盼從建安離職後,習靜在財務部里就徹底成了一個打雜跑腿的邊緣人物。
每天的工作內容除了列印資料複印合同、去稅務申領□□、銀行列印對帳單,就再也沒有接觸過什麼核心的財務工作。
這天習靜打電話給顧盼,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顧姐,梁經理讓我開幾份□□,但是□□金額比合同上的金額多了一百萬,這是不是虛開□□啊?」
習靜口中的梁經理,是梁曦月。
顧盼離職後,梁曦月就正式升任了財務部經理。
顧盼給了習靜一個很肯定的回答:「是。」
習靜聲音抖了一下:「上周供應商開過來的材料□□,也比採購合同上的金額多了五十萬。」
顧盼問:「是你聯繫對方開的□□和簽訂合同的嗎?」
「不是,是梁經理聯繫對方開的,採購合同也是梁經理簽字蓋章的。」習靜吸了下鼻子,「但□□和合同的簽收單是我簽字的。」
「那沒關係,不是你經手的合同□□,出了事,追究不到你頭上的。」顧盼笑笑,安撫了習靜兩句,又問:「那付款時是按採購合同上的金額付款,還是按□□金額付款,這個你清楚嗎?」
「這個我知道。」習靜安了心,答道:「付款是分兩次轉的,採購合同的一百萬是從對公戶轉出去的,多開的那五十萬,轉入了梁總的個人帳戶里,說是從梁總帳戶轉入對方公司老闆的帳戶里。」
這是常見的虛開□□走帳方式,漏洞太大,經不起稅局查。
顧盼和章敏在的時候,從不肯虛開□□,除卻法律層面的顧慮,還有能防止梁安夥同外人通過虛開□□來轉移公司款項,因此曾一度引來梁安的不滿。
現在顧盼一走,梁安果然就用這個手段挪走公司資金了。
顧盼道:「你找個機會,把只要是虛開的發、票,連帶合同,全都掃描成電子版存檔。至於梁曦月讓你虛開發、票,你不要開。」
她頓了頓,到底是不忍心習靜牽扯習靜進這些事裡來,「如果沒有經濟上的壓力,你現在就向人事提辭職,辦離職越快越好。需要找工作的話,我可以幫忙推薦你去其他公司。」
習靜「唔」了一聲,答應得很痛快:「好,我等會就去寫辭職申請。顧姐,等我掃描好這些發、票和合同,還有付款憑證,到時候都發一份給你吧。」
習靜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她性格卻很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