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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曬譜沒去成,但也變相吃到他們家曬譜的席面,的確豐盛。
約西咬一口炸肉丸,舌腔里剛進味兒就彎身去一旁皺眉蹙眼地吐出來,嗓子裡還小小的嘔了一聲。
趙牧貞吃飯不似約西挑三揀四的精細,一碗麵很快只剩湯底,他手扶在湯碗邊,偏頭擔心地看向她:「怎麼了?」
碎掉的肉丸散在地上,黑豆的男朋友和另一隻不知道誰家的貓,互相搶著,將地面打掃乾淨。
約西抬頭,一絲透明口涎還沾在淡紅的唇上,泛著水澤,她整個味蕾不適,表情無不痛苦地說:「有姜……哇,好難吃。」
她不吃蔥姜,趙家人知道,也配合她的飲食習慣,甚至吃茄子都真會削乾淨皮,不叫約西看見一點紫色。
可曬譜的席面卻不會照顧她的口味。ban
趙牧貞收了自己的碗去廚房,給她倒來一杯溫水,還是那隻八百米冠軍的獎盃,她已經用習慣了。
至於她自己那隻綠琉璃的杯子,由他洗淨後,做了花瓶,約西放置在自己床頭,養了一大把鬱郁蓬蓬金銀花。
約西漱了一次口,又喝下半杯水,舌苔上的姜味沖走,才好受一點。
後半程就她一個人吃,邊吃邊玩,黑豆聞著味兒過來,約西低頭望望,大發善心,夾一小塊酥魚丟在地上。
黑豆正吃得香。
「吃了魚就要抓老鼠,不抓老鼠的小貓都給我滾出常蕪鎮!知道不知道?」
她對貓放話,儼然常蕪鎮女主人的架勢,威脅恐嚇。
黑豆不知道,黑豆沒有事業心,吃完魚就跟男朋友一起甜甜蜜蜜躥上屋頂,悠哉悠哉散步去了。
「武泰興什麼時候來的?」
約西對貓失望,想了想:「下大雨那會兒。」
鐵飯盒在水池邊沖淨,他肩部寬闊,背對著約西,低沉的聲音在水龍頭關掉後更清晰地傳過來。
「他來了很久嗎?」
約西夾起最後一塊小排骨,懶態畢現,再想想說:「就半個小時吧?」
口袋裡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消息,聽到約西說半個小時,手指在屏幕上一頓,送個飯哪需要這麼長時間?
少年臉龐偏轉,極清雋地曝露在老舊燈火下。
「他來幹什麼?」
這問題不是進門就問過嗎?約西懷疑他回來一遭,是不是被大雨淋失憶了?
小排骨從筷子尖滑回青花碗底,約西又撈起來,好有耐心地再次回答:「他來送飯嘛,聊了一會兒。」
實際上不止一會兒,武泰興那人話很多,要不是他媽媽十萬火急來喊人,說他家的電視機調不出來頻道了,要他趕緊回去修天線,他還不知道要待多久。
趙牧貞隨手回了消息,又問:「你跟他聊什麼?」
約西咬了小排骨,理所當然地扇了扇睫毛,一邊嚼咽一邊含混地說:「我能跟他聊什麼,又不熟,不就聊你麼。」
水龍頭又被打開,飯盒再置於水流中,手背淌過水,他猛然一驚,才意識到已經洗過,又突兀關了水龍頭。
約西把小排骨啃得乾乾淨淨,朝他的方向掃來一眼,懶懶收回,手裡的骨頭帥氣高拋,用力丟到隔壁院子裡。
下一秒,隔牆傳來興奮的「汪汪」聲,她就知道自己投餵成功了。
約西去他身邊洗手,與他並肩站著,見他一直沒說話,又自己補充道:「放心啦,沒說你壞話,誇你來著,武泰興說你好厲害。」
他還是沉默。
約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彎腰撓了一下小腿,摸到一個包,唔囔了一聲告狀。
「趙牧貞,有蚊子咬我。」
鐵質飯盒被擱置在石台上,有清脆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