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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上,韓北野剝著柿子,低聲跟衛峰道:「剛就是清水縣,將軍說讓咱們兩個辦完事去看一眼,找找夫人的消息。」
衛峰點了點頭:「放心,我都記著呢。」
說完,又皺起眉頭:「可是……你說,假如將軍原配夫人沒死,那現在將軍府上那個又算什麼?」
韓北野瞄他一眼:「你說算什麼?琅琊王氏,顯國公嫡女,王家在朝中掌握實權,陛下齊王都搶著拉攏呢,是將軍借王氏的光還是王氏仗將軍的光,你說得清嘛。」
衛峰揚了揚眉,不置可否,卻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姜肆回到故居,先將阿回安頓下來,然後打掃院落收拾房屋到後半夜,一切都整理妥當後,阿回已經不發熱了。
他坐在乾淨柔軟的鋪墊上,兩條小腿盤著,病好了,精神頭也足了不少,光著小腳丫扭著腳趾,新奇地看著姜肆忙來忙去。
「阿娘,你常說的,善不可失,惡不可長,今日阿回好像有一點點懂了。」
姜肆忙著的動作停下,擦了擦手坐過去,拉起阿回的小手,笑著問:「你給娘說說,懂什麼了?」
阿回張了張嘴,兩條小眉毛皺了皺,似是想回答,但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拽了拽姜肆的手,認真道:「阿娘,我困了……」
姜肆抿唇一笑,抱著阿回去床里睡覺。
第二日,隔壁李嬸發現空了三年的老房子竟然冒起了炊煙,還以為遭了盜賊,敲開院門一看,才知是霍鐵匠的小娘子回來了。
李嬸很是震驚,當年一事,整個清水縣的人都以為她死了,她也不例外。
姜肆沒離開時,李嬸幫了她許多忙,生阿回時她摔了一跤,差點難產,還是李嬸幫著接生的,姜肆把這三年發生的事去繁就簡地講給她聽,李嬸聽了直掉眼淚。
女人最懂女人的苦,能苟活到今日何其不容易。
母子在舊宅住了幾日,這日姜肆要去一趟青紋山祭拜霍家先祖,便將阿回託付給李嬸。
姜肆惦念著阿回,想要早點回去,可是青紋山山路難走,姜肆下山時天已經黑了。
山腳下有條青溪,清水縣就得名於此。
晚秋天涼,粼粼波光浮於水面上,姜肆踩著鵝卵石小心翼翼地趟過去,忽然見到前方不遠處的亂石灘上躺著一個人。
姜肆頓生警覺,但看那人一動不動,游老的教誨又響在耳畔。
游老常說醫者仁心,不能見死不救,姜肆心下一橫,默念著這句話快步走過去,借著月光,看到那人胸前有一灘血跡。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通體黑色,像是穿了夜行衣,他的外衣被血光浸染,雙目緊閉,呼吸雖然微弱但人還活著,可即便是這樣,姜肆仍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戾之氣,讓人莫名膽寒。
這絕對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之人。
烏雲遮月,姜肆的眸光跳了跳,她深吸一口氣,跑去溪邊洗了把手,然後快步跑回來,猝然蹲下身,她雙手拽著男人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撕,瞬間扯開一道口子。
傷口猙獰,皮肉外翻,但幸好沒有傷及肺腑,姜肆鬆了一口氣。
還好上山途中摘了一筐草藥,裡面正好有止血的。
姜肆伸手想要將搗碎的止血草藥敷到他傷口上,指尖剛剛觸及他皮膚,忽然,一隻手緊緊攥住了她。
姜肆嚇得一顫,恍然抬頭,一下撞上一雙冷漠無情的黑眸,那人看著她,目光似漩渦一般能將人吞噬。
將她的驚叫也一併吞噬了。
2 第二章 「你若再逼我,我就死在這裡。……
夜,靜謐深邃。
姜肆被猛然抓住了手,一瞬間腦中空白一片,她下意識想要將手抽離,向後掙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