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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只曉得他性子是橫行霸道慣了,狂妄囂張。待人接物這方面恕我不清楚,我與他不熟。只聽客人提過,說他對待朋友和顏悅色,對待達官貴人也是畢恭畢敬。」
不僅神情從容,就連回答也滴水不漏。試想,提起自己厭惡憎恨的人,哪個與人說道時不是尋那人的短處,以徵得傾聽者的認同。蕭殷不是,他的回答很中肯。
橫行霸道是坊間對沈庭的一致評價,隨意打聽可知。
她沉思著,月隴西忽問道,「沈庭為什麼會來照渠樓羞辱你?」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揣測過。」蕭殷道,「許是我身份低微,他本就看我不順眼。上回給他請好時不慎踩著他了,便遭了他記恨。」
他的回答太嚴謹。想來任憑誰回答這個問題,都是直接說出自己心中所揣測的內容,而非先告知詢問者:「不知,但揣測過」。
卿如是不禁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早在心裡對過一遍官府會問的問題。或者他本身便是滴水不漏之人。
來回攏共二十個問題,因著蕭殷配合得當,詢問早早結束。
走出照渠樓,卿如是卻有種「什麼有用消息都沒得到」的感覺。蕭殷的話沒有絲毫破綻,也沒有任何值得疑惑之處。她微皺眉,看向月隴西,「你不覺得自己白來了一趟嗎?」
「沒有白來。」月隴西搖頭,並未多言解釋,他轉身告辭,進了月府的馬車。
回到卿府時,一隻俏生生的白鴿在她窗台上徘徊。這鴿子極有靈性,皎皎想要捉它,它竟跳開了。卿如是取出信箋後吩咐皎皎去拿些鳥食來。
信紙有淡雅的竹香,沿邊一節雲竹紋樣。字跡高逸,婉然若樹,穆若清風,用的竟是簪花小楷。
那一筆一划,倒頗有她當年寫簪花時的味道。
不過男子行筆,終究少了女子那份婉約和靈秀,到底還是能從他的筆鋒中瞧出遒勁來。
信中書:青衫兄所言極是。月府如釜,烹行屍煮走肉,月家百年皆唯皇命是從,不幸亦不爭,不足為人道。有幸世間仍有青衫兄這般別致之人,不畏強權,見解獨到。倚寒欽佩之餘,不禁念及崇文遺作,心有戚戚。若世間皆如崇文當年所言,必為大同。
第九章 我背誦全文賊溜
一段話嘮得她身心愉悅,難怪說文魁倚寒是可比當年崇文先生的墨客。其實她交友只認準一個死理:只要你也討厭月府,那我們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另有一張信箋回復的是沈庭案。卿如是細緻看過後,陷入了沉思。
信上大意是:臨近傍晚時他看見官府貼了通告,令蕭殷協助調查此案。
原因是,經由調查後發現,蕭殷心思縝密,對照渠樓大小事務觀察入微,同理,作為沈庭日常欺辱的對象,他一定對沈庭的言行作為,甚至事發時會做出的臨時反應了如指掌。官府將帶蕭殷回到茶坊扮演沈庭的角色,還原現場。
難怪方才回來時月隴西同她說「沒有白來」,原來是覺得蕭殷有用武之處,於是趕緊回官府發通告。
倚寒還說起了上回她在信里提到的迷|藥這個切入點。昨日官府有發過通告,讓近幾日賣出過此類藥物的藥鋪都去衙門登記,並接受盤查詢問。
雖然扈沽城內藥鋪醫館成百上千,但迷|藥並非尋常藥物,普通百姓會買的人並不多,且都在賣出時有過登記。
唯一麻煩的是,若這兇手是半月前甚至一月前就在計劃這場兇殺,那麼兇手買到此類藥物的時間,就能從月前算到事發當晚。時間跨度太大,範圍就變廣了。
且,據倚寒所知,目前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人物。
卿如是隨信附議,並說出另三個疑點:其一,坊間在傳,被困的其餘兩人都不認識沈庭。這樣安排絕